姜云贞微微颔首,但她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言,便转而去逗宴之棠。
宴之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写信给了君昭去。她觉得青松先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自己树立一个清高的形象就好了,干嘛要让家里所有人都不入仕,是在奇怪。
君昭收到宴之婳的信之后,却不觉得青松先生的行为奇怪,青松先生是想让姜家的人在旧朝余孽上位的时候出仕。
太子府一片宁静,京都却已经开始震荡了,皇上遇刺,那些刺客却全部都死了。
在皇后的运作之下,皇上任命了方将军和成国公二人负责查刺客的事情,只是对方手段高超,方将军和成国公查了几天,禀告了皇上事情乃是旧朝余孽所为。
皇后听到林公公的禀告,笑着道:“任由他们闹腾吧,都折腾出来露在阳光下才好。”
“太子那边可有消息?”
“暂时没有,不过娘娘不必担心,殿下此去做足了准备,会平安归来的。”
话虽如此,皇后还是忍不住心中担忧。
皇上会遇到刺杀,他们便也会对太子痛下杀手。
宴之婳的信送出去之后,一直没有收到君昭的回信,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君昭是去办正事的,忙忘记了很正常,但另她担忧的是,大力照常出去闲逛之后,带回来一个吓坏了她的消息,说是外面都在传君昭在灾区染上了瘟疫,生死不知。
吓得宴之婳立即就带人去皇后,皇后自然也是知道外面的谣言的,她安抚宴之婳道:“婳儿放心,昭儿过去之前就觉得那边的人在设局等他,所以他自己不会贸然进入灾区的。”
诚如皇后所言,君昭去到那边之后,并么有立即赶赴过去,因为他在路上就发现了,沿途虽然已经开始下雪了,但远没有到雪灾的地步,所以在灾区的前一个镇子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前进,而是让人常隐先去查探。
常隐那边过去之后发现那边根本就不想受了雪灾的样子,但城门确是紧紧的闭着的,对外宣称受灾。
君昭就确定了对方这是跟他设了一个局,一个他去了就走不开的局。
原本因为皇上遇刺,查出什么旧朝余孽就已经令人人心惶惶了,现在在说太子染上了瘟疫,就更是人心飘摇。
紧接着,又传回来镇南王世子被旧朝余孽抓了的事情。
京都的一座外面荒凉,内里豪华的“鬼宅”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面目狰狞的怒骂:“好一些卑鄙无耻的人,什么事情都往这边栽赃,若是不动手,都对不起他们。”
“吩咐下去,让南边的人把镇南王世子给抓了。”
“是。”他身边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应声,他的衣服上绣满了蜘蛛。
男子离开之后,坐下轮椅上的人抠着轮椅的把手吩咐:“去给镇南王府和丞相府一些教训,让他们两家去斗。”
君昭之前能够查到宴丞相背着镇南王挖人的证据,而旧朝余孽这边知道得更多,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潜伏,在很多地方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进去。
通过这些眼线,他们掌握了不少消息。
而君昭不过是两三年前才重生过来,即便是提前布置了一些,但到底时日尚浅。
眼瞅着除夕越来越近,君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宴之婳都做好了君昭不会回来过年的心里准备的,她之前担心君昭安危,但后面收到了君昭的书信,她就放下了心来。
因为快要过年了,所以宴之婳就让宴之棠回家了,而青松先生和姜云贞也说要去亲戚家里头过年,宴之婳也就没有挽留。
到了除夕那天,君昭也没有回来,府里就剩下她和皇后二人,她肚子大了也不方便守岁,同皇后一起用过晚膳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回房歇息了。
半夜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身边有个人靠了过来,当即就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有看清对方长什么模样,就被抱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一声呢喃:“本宫的太子妃,新年快乐啊”
君昭的话音一落,天边就炸开了一大朵烟火,旋即“砰”的一声响起。
宴之婳借着外面的亮光,仔仔细细的瞧着君昭,满心欢喜:“殿下回来啦!”
“嗯,本宫回来了。”
这个时候宴之婳的瞌睡彻底醒了,她听着外面一声一声的烟火的响声,有些想要出去瞧瞧,但想着君昭必然是赶路回来的,就往床里头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同君昭道:“那殿下赶紧上来歇息,明儿一早我们一起过去给母后请安。”
君昭却是把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用厚实的披风把她裹起,抱着往屋外走:“带你去看过烟火在歇息。”
他并没有错过她眼睛里那一瞬间的对于想要看烟火的这个渴望。
君昭抱着宴之婳出了们,然后一跃飞上了屋顶。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病秧子了,所以抱着宴之婳飞上房顶这样的事情并不为难。
一大朵一大朵的烟火在天边炸开,远远的听见了一些热闹的声音。
宴之婳勾着君昭的脖子,在他下巴落下一吻,欢喜的道:“殿下,新年快乐。”
君昭勾唇,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
这一吻就有一种松不开的架势,最后宴之婳也没有好好的看完烟火就被君昭给抱了回去,然后也没有睡好觉。
大力一早来伺候宴之婳起床,童嬷嬷把人拦在外面道:“你不用进去了,殿下在里头呢。”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力惊奇的问。
“昨儿个半夜。”昨夜宴之婳这边是童嬷嬷在守着的。
大力由衷的道:“殿下回来了就好了,娘娘就不会偷偷的不开心了。”
房间里头,宴之婳把自己裹得跟个蚕宝宝一样,脸朝着里头,完全不敢去瞧君昭。
昨夜也不知道怎么的,亲着亲着事情就变样了,但他们二人都不敢拿孩子开玩笑,君昭就开始用邪门歪道解决了。
宴之婳现在只要一瞧见君昭的手啊、嘴呀什么的就无法直视。
当然,她也有些无法直视自己的,但好在自己的不照镜子、不低头也就瞧不见。
君昭耐心的哄着:“乖啊,我们去给母后请安了啊,晚了可就失礼了。”
“母后不会怪我失礼的。”宴之婳把头裹在被子里头,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