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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深秋天气有风,虽不是最好的放风筝时节,但太子贪玩,近来太傅布置的课业又少,一有闲暇就拉着君非念在宫中开阔的地方放风筝。
太子扯着风筝四处跑,君非念自然不可能一步不落的跟在他身边,在太子玩的兴起的时候,君非念就挑了个荫凉些的地方坐着休息。
她只坐了一会,就不得不又起来了——因深秋的风太大,太子的风筝飞的又高,几番拉扯下,断了线。
太子懊恼的拿着剩下的半截风筝线站在原地,几个跟随在他身旁的宫人,免不了又被他拿着撒气。
就在这时,君非念走了过来,“太子。”
太子见到君非念,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旧没有好转多少,他同君非念抱怨,“这几个蠢奴才,我要他们把风筝放的高些,他们却把我的线弄断了。真是该死!”
几个为太子放风筝的奴才跪了一地。
君非念看了他们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太子要风筝飞的高,她就帮他放的高,但风筝飞高的,线就容易断,等到线断了的时候,太子就会怨她为什么要把风筝放的那么高。上位者心思自古如此难以迎合。
“太子,线断了,你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无济于事。”东宫里的奴才,许多都是受过她君家恩惠的,以后总会还有用得上的地方,君非念还是要在能庇护的时候,庇护他们一二,“我们换一个风筝就是——太子你看,今儿天高云阔,若放个雄鹰的风筝,是不是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