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都不是她,不及她,他像着了魔似的沉迷于她,时时忆起,依然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像疯了一样,再次去他所在的医院找她,被告知,顾婉儿已经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也没有办理交接手续,院方无论怎样都联系不上她本人。
他动用手上各类人脉资源,一度心高气傲的人为了她,甚至低声下气向死对手低头,只为对头手中的有关于她的一丝线索。
可她,依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查遍了生死簿,甚至把顾氏一族,哪怕名、姓有一星半点相似的信息全部筛选查验了一番,却依旧没有找寻到。
生死簿上有顾婉儿,可仔细比对生辰八字及生平,并不是她。
他灰心丧气了几十年,一蹶不振,不愿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莺莺燕燕永远无法入眼,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执着的是爱而不得的遗憾,还是那份刻骨铭心的曾经。
她,深深地刺痛了他。
因为她离开后不久,庄氏一族就破败了,听闻顾婉儿窃取了庄氏机密,交与庄家的死对头,庄毅不得不和家人举家搬迁至宜城,也因此元气大伤,庄毅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协助庄氏在宜城重新打拼了一片天地,东山再起。
那枚钻石他至今还留着,时刻提醒自己,那愚蠢至极的过往。
他已经分不清,是恨大于爱还是爱大于恨,他只是无可抑制地想见她,想问问她,可是“顾婉儿”这个名字在未来的几十年的岁月里再也无人提及。
最起初,庄毅接到地狱使者的消息时,是不敢相信的,他有太多年没有听到“顾婉儿”这个名字了,可是掸落时间的尘埃,他发觉,她的名字依然在自己心底最深处尘封。
直到宫霁月来电,他顺手划开。
宫霁月是冥王的外甥女,所以阴间最大的商圈是由她命名,庄毅是常客,他喜欢霁月酒馆的酒,虽然他已经失去了几百年前的记忆,但是这甘醇的触感,即使更新换代无数眼花缭乱的容器,依然会有几百年前,那让人忘却烦恼的味道。
“喂。”庄毅冷冷地开口。
“老朋友啊,好久不见,你怎么也不来看我了。”宫霁月用一股子娇媚的语气向庄毅埋怨。
“最近有些案子比较棘手,改天我去找你喝两杯。”
“你,还想见她吗?”
“谁?”庄毅心里一惊,心里似乎有了模糊的答案,但还是想通过宫霁月确认一下内心的想法。
“就是那个背叛你的女人啊。”
“你胡说什么!”他至今也不愿相信她是那个背叛者,即使被人诟病,说了无数关于他自欺欺人的话。
“我不废话了,你要见,就来,不见,就算了,决定权在你。”宫霁月挑衅道:“你以为捂住眼睛,就看不到真相了吗?”
庄毅的心里是矛盾而复杂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枚弃子,他恨,他又舍不得,纵使心中有百般的念想,嘴巴却硬气得执拗:“你说的是顾婉儿那个女人吗?都多少年了,我差点忘记还有这号人物了。”
“好,既然你已经不在意了,那我来替你处理她!”宫霁月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听筒里一阵沉默,他决定要去见她,要一个说法,哪怕结果是不好的,他也不会再痴迷和纠缠。
“给我十分钟,你看住她!”话音刚落,他就捞起一旁衣架的黑色风衣边走边冲门外吼着:“阿福,和我一起出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