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小梦。”
庄楚河梦呓里在呼喊着她的名字,等到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客厅看报纸的功夫居然睡着了,肚子上盖着毛毯,而一旁的妻子林若秋怒目圆睁地望着自己。
“你还忘不掉你的老情人吗?我告诉你,她已经死了,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林若秋歇斯底里地喊着,她怎么也想不到,20年过去了,他的丈夫心里,却没有一刻不在想着那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是这场战争里的赢家,没有想到,自己却是输的最惨的一颗棋子。
庄楚河不在理会他,一言不发地抖落身上的毯子,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额上已经有几条岁月的纹路了,而头发里也夹杂着白色的发丝,岁月催人老,一晃眼20年都过去了,他心里居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让庄毅和顾晓蝶在一起,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落得一样的下场。
沈梦,是他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林若秋追过来,眼睛里噙着眼泪,她其实也是刚从门外回来,不巧听见了自己丈夫却一直念叨着那个自己痛恨的名字,气不打一出来,她和他,已经拥有了一对儿女,拥有了这辈子也花不尽的财富,在别人眼里,他们是被人艳羡的一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守着不爱自己的人,浑噩了好多年,这也许就是,命运对自己的惩罚吧。
她追进洗手间,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捧着脸,不知道是在洗脸,还是意图洗掉自己对沈梦的执念。
她再次发火了:“你为什么不理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忘不了她吗,我论出身论样貌,哪一点比她差了?”她接着说道:“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拥有的,是强强联手的结果,不然你爸的公司也不会交给你继承,我不要求你对我感恩戴德了,你犯得着这样气我吗?”
庄楚河不打算和她争执,他疲于争吵,也不想看到眼前的这张脸,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准备过两天去见见顾晓蝶的外公,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能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小毅是我的儿子,我坚决不答应他和沈梦的种在一起,我不答应。”林若秋像疯子一样摇着头。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辙!”
“重蹈覆辙?”林若秋抬起眼睛:“我们林家亏待过你了吗?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做了多少坏事,又得到了多少,现在又想过河拆桥了吗?没有那么美的事情。”
“不可理喻!”庄楚河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与林若秋擦身而过,并警告了一句:“我自己去,只要你别再插手。”
林若秋跟在后面狠狠地拍打着庄楚河的后背,大声地哭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她恨眼前的男人,像一块木头一样无视自己,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管是热情的还是暴躁的,生不如死的是她才对,而他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庄楚河甩开她往自己二楼的房间走去,林若秋追不上,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房门关闭,并发出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庄楚河明白,自己如果去见沈为山,一定也是困难重重,他曾经去过沈家,可是已经人去楼空,他知道,沈为山对待自己一定心存芥蒂,不会这么好应付的。
他从自己书架的盒子山,打开内层,抽出了最里面的沈梦的照片,是黑白的证件照,那个时候沈梦刚洗完照片,他自己不由分说地非要抢走一张,他也不曾想,曾经相爱的两人,最后存在的仅仅是这一张照片,从此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