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她是.....?”
席空朔拦住朝圻,想要再确定一番。
朝圻见状以为是庄南冲撞了席空朔,随即拱手作揖道:“是在下小妹,小妹年纪尚小,性子顽劣,不识得将军,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席空朔闻言眸子一沉,她竟就是那天帝唯一的女儿,天界指望的南阳之女吗。席空朔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像堵了块石头一般,面色沉重,不过是与自己打过几次照面罢了,为何此刻心中如此纠结。
朝圻见席空朔久不说话,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席空朔瞥了一眼,冷峻的朝主殿走去。
此时,宴席上的宾客约莫到齐了,庄南看着旁边的海神,蓝青皮肤,龙须飘扬,此刻正抚着自己的胡须打量着四周,龙王察觉一旁的视线,转过头向庄南点头行礼,唤了声小殿下,再无话可说。不多时,朝圻带着席空朔便到了宴席,席空朔落座在龙王旁坐,自是魔界上宾,位子自然是重要的,两人中间隔着个北海海神,庄南见是席空朔,开心的将身子往后偏,俏声喊道:“将军!将军!”
席空朔闻言转头,眼神冰冷凌厉,随即又转了回去。庄南见状只觉莫名其妙,她又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了?
正当庄南疑惑间,两排宾客宴中见忽然升起白色浓雾,只见那天帝天后赫然出现,天帝身着龙袍,头顶珠帘,气宇轩昂,脸挂微笑的俯瞰众臣,天后身着凤袍,发饰简单不失华贵,一株金凤凰般地簪子钗在发包上,仪态端庄。往庄南的方向瞥了一眼,浅笑一下,随即又自然的转向一边。
天帝天后落在主座,二人抬起琉璃酒杯,众人纷纷跟着举起酒杯,席空朔见状心中随不情不愿,但顾全大局,皱着眉头也是聚齐了酒杯。
“小儿今日得幸与北海公主许婚,承蒙诸位到来,我与北海海神相知相识,如此一来,定望天宫北海万年鼎盛,政通人和。”天帝望着海神客套说了几句。
话毕,天帝指向入口,只见那入口处微微泛光,不多时,一对人便迎着入口缓缓走了进来,倫颜身着一袭莽纹黄袍,面容清秀,翩翩公子一般,身旁跟着一女子,一身丝绸蓝衣,打扮精致,举止温柔,望向倫颜客气的微微点头微笑。
两人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向天帝天后的方向走来,庄南见状激动的坐不住,看着倫颜悄悄招手。倫颜老远就见庄南像个“猴子”一般不安分,朝她宠溺一笑,这便又稳重地向前走着,席空朔无心周遭,只拿起桌上一杯酒喝了起来,两人路过席空朔时,女子顿时神情古怪的顿了一下,倫颜见状拉起她的手,轻声询问道:
“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慌乱地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的摇了摇头,两人这才继续往前走。席空朔狐疑的看了看女子,又继续拿起酒杯喝酒。
待两人走到天帝天后前,天后拉起女子的手,一脸慈祥道“轻禾,他日你便是天家的人了,可要好好习惯习惯天宫的生活才是。”
说罢将头上的凤簪取下钗在了川轻禾头上。随即便是繁杂冗长的惯例流程,无非是定下一场倫颜与川轻禾的婚约罢了,很快,天帝便宣告众人不必局礼,随意走动,享受美酒罢。一时间,主殿内很快便热闹起来。
天帝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稳坐如钟的席空朔,沉思片刻,拿起酒杯向席空朔走去,席空朔见来人,眼中闪过狠戾,拿杯子的手紧了紧,随即强压怒火,还是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朔将军?”
席空朔闻言点了点头。
“朔将军真是许久未见了,如今一见,真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啊。”
天帝望着席空朔爽朗的笑出几声。席空朔闻言只一言不发客套的笑了笑,强忍心中翻天倒地的怒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天帝见状命人给席空朔酒杯中又斟满了酒,道:“那日我命人将这请柬送去,未曾想少魔尊竟身体抱恙,我愿以为魔界不会来了,如今却见到朔将军,”说完,抿了口酒,继续道:
“想我天界百年前与你魔界共商平和,多年来休戚与共,如今神魔亲如一家,我们便都各自安稳,当真是六界喜事才是。朔将军此次来我天宫,六界必当是喜闻天下。”
席空朔捏紧手中的拳头,片刻,又将拳头松下,抬头笑了笑,望着天帝道:“尊上身体不便,特命我前来为大殿下祝贺,还望天帝包涵才是。”
天帝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席空朔,片刻,才借故走开,待人走后,席空朔似是松了气一般,眼带杀气的如鹰般望着天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