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晏并没有贴上,而是反复地拿着那枚铜钱翻来覆去的看,似乎想从这枚铜钱里看出什么。
“师尊,怎么了,快贴上吧,别辜负了人家的好心。”谢听昀故意凑过去,想帮他贴铜钱。
青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那枚铜钱摁在了他的脑门上,说道:“你帮我承了这份好心吧。”
谢听昀:……得嘞。
于是,顶着两枚铜钱的谢听昀,跟在了青晏后面,听那些人的解释:“仙尊,烦请先移步去寒舍再说,实不相瞒,我们镇子里的人,都不敢在外面多待的。”
这几个穿官服的人,几乎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向他们一作揖。
谢听昀心有不忍地扶起其中一个老人,开口道:“不必客气,请您带路吧。”
老人抬起头,眼睛里竟是盈满了泪水,深深地再鞠一躬说:“谢谢仙尊,仙尊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谢听昀内心复杂地看着那个老人,模样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虽说这只是在一部小说,可谢听昀却觉得这世界越来越真实。
一行人跟着这几个老人到了一间客栈里,将马车拴好后一起在客栈大堂坐下。
客栈里没有跑堂的,那几个老人为他们每个人都泡了一杯热茶。
“诸位仙尊请用茶,跟你们说一说洪海镇的情况,”其中一个长须老人叹了口气,开始讲解洪海镇的妖怪情况。
“从立春开始,我们这里就开始连日下大雨,直至今日从未停歇,今日的雨还算小的,前段时间电闪雷鸣,整个镇子都被淹了,许多村民都被淹死。”老人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一个弟子没有眼力见地问:“下雨跟妖怪有什么关系?”
谢听昀剐了他一眼,找了块手帕给老人递过去,轻声问道:“不急,慢慢说。”
老人感动的接过手帕,却没有用,只是攥在手心里有些激愤地说:“这雨就是那妖怪弄出来的,它擅长布雨,而且每到月底便要让我们供上十个童男童女,不然就会把镇里的人全杀了!”
不仅如此,那妖怪还让所有村民供奉他的石像,额头贴上铜钱,没有贴铜钱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暴毙了,被抛尸荒野。
听到这,谢听昀有些担心地看向青晏,虽然知道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可是青晏是唯一一个没有在额头上贴铜钱的人。
而有些弟子却不以为然,毕竟他们面对过比这更加强大的妖物,根本不把这个初阶任务放在心上——比如陈显文。
陈显文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靠供香火维持法力的妖物,会下点雨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老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各位仙尊法力高深,定能把妖物降服,老朽在此替洪海镇的人谢谢仙尊大人们!”说着说着便要跪下,其余几个老人也纷纷流下了泪水,跪伏在地。
谢听昀眼眶微湿,伸手把他们一一扶起,说道:“不必多礼,您快起来吧。”
看在陈显文眼里却是不屑一顾,区区一个普通人,跟他下个跪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待几位老人又是一番诚心实意的感谢,又说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才终于肯回去歇息。
元真宗的弟子们在大堂里已然讨论了起来。
“不过是个布雨的妖怪,明日把它找出来杀了便是,大家放心回去睡觉吧。”
“就是就是,更何况还有青晏上仙在此,不会出事的。”
青晏听到这些话,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出神地思考着什么。
正琢磨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凑了过来,像条小狗一样亲昵地跟他说:“师尊,我去给你铺床。”说完便要出门去取马车上的枕被。
“等等,把那枚铜钱给我。”青晏抓住差点就跑了的谢听昀说。
谢听昀挑了挑眉,有点惊奇:“师尊你也害怕了?害,我早就说让你把铜钱贴上你不贴。”一边说一边把额头上的铜钱摘下来递给他。
青晏:……
谢听昀把铜钱给他,就欢快的去给他收拾了,反正出了啥事也都有师尊扛着,这就是躺赢的快乐吧。
于是抱着枕被回来的谢听昀给青晏铺好了屋子,却被陈显文告知:“屋子不够,你睡大堂桌子吧。”
??这么冷的天,你们睡又温暖又舒服的床铺,让老子睡桌子?
针对,绝对是这小子针对他。
谢听昀咬了咬牙,看向陆海棠发出求救的目光:“师妹。”要不你跟师尊一个屋吧,反正以后也是夫妻,就当提前促进感情了。
但是这话他没敢说出去,怕被陆海棠以为他是个傻子。
陆海棠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浅笑一声说:“我和其他峰的女弟子住一处,师兄可以住我的房间。”
“不行!哪有这样的道理,师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反正谢听昀他是一个大男人,睡大堂又怎么样,真是矫情。”陈显文一看陆海棠想给他让地方,立马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