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讲台上的乐然自然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在邹建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就对上了,不过只有几秒,邹建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座位上。
邹建进来后,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乐然倒是没被他这收保护费的阵仗吓到,只是有点意外,上周一乐然和他说让他来上课,他都没来,怎么现在就来了呢?
难道经过一周的反思,他幡然悔悟了?
下面的学生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似乎看见邹建来上课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乐然为了维护课堂记录,敲了两下讲桌,继续讲起课来,教室这才安静一些,但是还是会有一些学生时不时回头,朝着邹建的方向看看。
下课前几分钟乐然又开始点名,与以往不同,这次旷了五次课的邹建名字旁边,终于画了一个对号。
下课铃一响,邹建就从后门离开了,大部分学生也都从前门陆陆续续离开,乐然也开始收拾东西。
正当乐然收拾的时候,两个男生一边经过讲台,一边聊天。
“邹建怎么来上课了呀,这货不是从来不上课的吗?”
“不知道啊,可能被打了,所以消停了一些吧!”
“卧槽,被谁打了啊?”
“你不知道吗?我们专业大二的那个,牧白!”
“卧槽,因为啥啊?”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天我正好去科技楼碰见了,就在科技楼背面,挺多学生都看见了,牧白朝着邹建的胸口上来就是踹了一脚!好他妈狠!”
乐然刚把电脑包的拉链拉上,听到两个男生的电话,手忽然顿住。
难道,邹建来上课是因为牧白吗?牧白因为自己去找了他,而且还动手了吗?
......
乐然每次来上课,牧白都会来接乐然,即使他有事,也会先把乐然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学校。
门外,见学生都走光后,牧白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讲台旁发呆的乐然。
“好了吗?”
乐然听见声音回过了神,转头瞧见了牧白,突然像好久不见一样,看见他竟然还觉得有种久别重逢的错觉。
乐然拎着电脑包赶紧走了出来,牧白随手将她手中的电脑包接了过来,轻声问道:“想什么呢?怎么在发呆?”
乐然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要不要问牧白这件事情,不过牧白没有和她说,可能就是不想自己知道这件事吧。
思考了几秒后,乐然决定还是先不要问,于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今天有个地方,我好像讲错了,回忆一下......”
牧白用手指轻敲了一下乐然的额头,嘴角轻笑,说道:“乐然老师课讲得这么好,错了一个地方不影响的。”
乐然一边走,一边瞥了一眼牧白,像是根本不信他的话一样,说道:“你又不是我的学生,你怎么知道我课讲得好不好......”
“我听过啊!”,牧白垂眸看向乐然,揉了揉她爱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嗯?”,乐然抬头看他,眼神狐疑,问:“你不大二吗?你怎么会听过我讲课呢?”
乐然上课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牧白,而且他来听课的话,学生的反应应该比邹建来还要大,乐然肯定会注意到的。
“牧白,你怎么还胡说八道呢!”,乐然见他没反应,就觉得他在糊弄自己玩。
牧白挑了挑眉,笑了两声,说道:“嗯,我逗你的!”
乐然哼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其实,她还挺怕牧白真的来听自己讲课的,因为她怕万一自己讲得不好,让牧白看见,她会觉得很丢人。不过好在,牧白说是逗自己的!
牧白笑了笑,又揉了揉乐然的小脑袋,然后十分自然地牵起了乐然的手。
乐然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偷偷瞥了一眼牧白,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像是牵手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乐然回过头,嘴角慢慢抿起来,牵手了,我们牵手了,是第一次。
牧白见她不再看她,紧绷的眉头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动作很轻,微不可查。
——
其实,牧白没有逗乐然,他真的有去听她讲课。
开学的第一天,乐然上第一节课的时候,牧白有去......
那天,牧白下午五六节也有课。牧白几乎没怎么翘过课,只不过那天,课间休息后,牧白就没再回去上课。
他去了楼上,大三专业英语课的门口。
牧白靠在墙壁上,静静听着教室传来乐然恬淡的声音,时不时低下头兀自地笑笑。
临走前,牧白瞥见讲台前乐然的侧脸,她睫毛很长,笑起来,还有点甜。
那天,牧白心脏一直狂跳不停。
以至于,有她回去的路上,他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