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璟:“你以为想救就能救?桐玉宫什么规矩?他能活是他造化,活不了我能做的顶多给他选个山清水秀的地儿埋了,也不枉相识这一场。”
“你这……”也太冷血了吧!
文宣后面的话没敢说。
桐玉宫的规矩,他是知道的,略族不可插手世间事,特别是苍生万物的生老病死。这是大忌。
“怎么?你要救?”紫璟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
“那得看你,想与不想。”文宣道。
紫璟无语,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话倒是有意思。你要救便救,看我干嘛?难不成你想救我还从中阻止不成?”
“倒不是怕你从中阻止,主要是,出师也得有名不是,你想想看为好友两肋插刀,跟平白无故救人,哪个听起来更有好些?不用想,自然是前者啦。”文宣一本正经道。
紫璟切了一声,道:“你爱救不救。他身上的伤跟古医书描述的很像,而那书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本记有血吸虫的古籍。”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药房。
文宣愣住,良久,朝她离开的方向喊道:“那本君就当是你求我救的啦!”
紫璟自是没有回答他。
已经吃了很多天豆浆油条的她,决定再接再厉,继续到小酒馆中寻找食物,风狼见她在那熟悉的门前停下,脸都绿了,大呼:“主子等等!”
“咋了?你不是说饿了么?”化形受制的她看着趴在地上咬住裙摆死活不放的某狼,十分好奇,对吃一向积极的它怎就在这节骨眼上停住了。
“我们已经吃了好多天这玩意了。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能不能换一个?”风狼哭丧着脸道。
“有吃你还挑!”彩娟道。
风狼大呼:“我哪挑了?你也不看看,那张姑娘和小哑巴,她两可是一看到豆浆油条脸就变了。那么油腻的东西,当早餐也不带天天吃的,主子倒好把它当成主食,餐餐吃。”
紫璟愣,难以置信,道:“有么?我看他们吃得挺开心的。”
风狼非常肯定道:“有!”
彩娟:“不吃这个吃什么?你倒说说,在这鬼影也不多个的城里,你能找到什么比这更好的食物?”
“这天底下,也不就只这一座城。来的时候路过的素望屯,我看就不错。人多,好吃的也多。这点上正是夜市开放的时候,想来一定热闹!我想吃黄金鸡,素蒸鸭,木鱼子,鸳鸯炙,还有东坡豆腐,太守羹……”
风狼一边念着菜名一边流口水,紫璟也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自紫璟离开后,药房里头闲杂人等统统被文宣请出了药房。
张大郎去了小儿子的房间查看病情,张长月便到厨房将洒了的药重熬,张文想帮他们的忙,却被拒绝了,都说他好生歇着就是尽孝了。
无奈,他只好一个人来到庭院里,正好看到小妙童正坐在庭院石桌前,背对着他,逗宝宝玩,时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是伊娃娃?”他走过去,见她正笑盈盈给怀中一个形容干瘦的婴孩喂食好奇道。
小妙童抬头,望向他,想了想,坚定地点了点头。
“伊是他娘,他爹是谁?”张文问。
小妙童摇头。
“俺娘说,娃娃都有爹有娘,伊娃娃没爹?”张文道。
孩子是她在废墟上拣的,她捡的东西,自然属于她。至于他爹是谁这问题,她还真没想过。
“这样吧!”张文在她对面坐下,学着大老爷的模样一本正经道:“看伊娘儿两这么招人怜,俺当他的爹好了。”
小妙童双眼圆瞪,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
“恁的?伊不愿?俺可告诉伊,这可是俺家,伊不当俺媳妇儿,是要扫地出门的。没成亲就有娃娃的娘们,是要被抓去沉塘的。沉塘伊懂不?就是将伊跟伊娃娃一并装猪笼子沉河里,伊看那城外的无命河,河水忒急了,人下去铁定活不了,可惨了!”张文道。
小妙童闻言,倒吸了口冷气,紧了紧双手,将孩子死死抱在怀里,满脸惊恐地看着他可劲地摇头,表示她不想沉河。孩子也不能沉河。
孩子受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很是嘹亮,一下子便惊动了屋里头的人。
“恁回事?”
张长月急匆匆从厨房赶了出来,看到小妙童抱着孩子哄,张文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场景问道。
“俺说俺当孩子他爹,她不应。”张文道。
张长月愣。
良久,啐声道:“该!伊个没脸皮的,妙童怎样的娃娃,伊也敢忽悠。”说完,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回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