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判让秦琛坐下,好让他把脉,秦琛虽然依言坐下,但却没有伸出手,对上张院判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让院判白跑一趟了,我昨晚没有头痛,一晚安睡。”
闻言,张院判一怔,接着道,“当真?”
“昨晚我若是发作,怎么会一晚都相安无事?”毕竟是他新婚之日,他半夜头痛,肯定会惊吓到新娘子,到时候闹起来肯定是整个镇国公府都知道了。
张院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世子这病症也是古怪,每每到半夜就开始头痛,意识不清。
他给秦琛治了好几个月,都没有任何好转,甚至连病因他都没查出来。
昨日刚刚大婚,当晚就不痛了,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秦琛也知道突然‘病愈’很古怪,但个中情由,他是绝对不能透漏分毫的,只能故作疑惑的反问道,“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昨晚确实没有痛过,院判若不放心,也可为我诊脉。”说着把手伸到张院判面前。
张院判看着秦琛递过来的手,摇摇头道,“几个月来,我几乎每日都给你诊脉,但没有一次查出问题,想来还是我医术不精,既然世子头已经不痛了,想来这头痛非是病,而是旁的原因导致。”
秦琛神情不变,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道,“旁的原因?”
“具体是何原因,老夫也不太清楚,待老夫回太医院翻看医典,再来给世子看诊,”张院判说到这里,觉得这话有点让人误会。世子现在都已经不头痛了,他还去翻看医典再给世子看诊,这不是拿世子当……
想到这里,张院判立刻又补充道,“世子若是不舒服,老夫再来给世子看诊。”
秦琛微笑道,“让院判费心了。”
镇国公亲自送了张院判出去,回来的时候秦琛还坐在书房里。
“琛儿,你当真没事了?”这几个月来,秦琛每晚头痛的症状,让他和夫人十分忧心,若是能查出来是什么病症,倒也罢了,偏偏最擅长疑难杂症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以致于他夫人杨氏每每想起头痛发作的儿子,都伤心欲绝,自打回京,每日都在府里供奉的佛堂里烧香拜佛,祈愿儿子平安,若不行她愿意以身替之。
秦琛也不想欺瞒父母,但那些神神叨叨的事,说来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甚至说不准他阿爹阿娘还会当他是脑子出了问题,更糟糕些……以为他被什么孤魂野鬼占了身体。
只要想想,就够糟心了。
这些事还是他自己担着吧,不必外传,多一个人知道,都多一份风险。
“许是因为萱儿吧,”秦琛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之前阿娘为我择妻,原是因为去寺里上香的时候,抽了一支下下签,解签的批语说我下场很不好,阿娘才频频设宴,直到儿子救了萱儿,母亲再去上香的时候,便抽了一支上上签,想来是因为萱儿命格好,旺我的命格?”
镇国公:……
要不是知道儿子不信鬼神,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没准就真信了。
他哼了一声,“为父不管你隐瞒了什么,但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阿娘整日求神拜佛,恨不能以身替你承受痛苦,不要叫你阿娘难过。”
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自己的儿子有事隐瞒?
孩子这么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他并不会追根究底的问个清楚。
“孩儿明白。”秦琛也不想叫阿娘难过,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说。
镇国公点点头,“你心里明白就好,”顿了顿,又道,“成家立业,你如今已经成了家,立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打算?你若是自己没有打算,为父就替你安排了。”
“且先不急,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办,等办完了手头的事,再做打算。”秦琛道。
昨晚紫霄帝君说的话,让他对祁瑾瑜的警惕之心达到了顶峰。
虽然之前他也没完全信任祁瑾瑜,但祁瑾瑜对他低头,他多少还是相信了几分他的话。
但现在,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隐约意识到,祁瑾瑜并非是想求他帮助,而是想利用他跟主神空间对立,两败俱伤之后他好从中得利,但若他或者主神空间有任何一方是压倒性的优势,祁瑾瑜怕就会立刻选择倒向会赢的一方。
好一根墙头草!
被人利用,秦琛心里对这个祁瑾瑜的厌恶之心,远远胜过了主神空间。
想要利用他,也不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镇国公没有问秦琛手头有什么事,父子俩在书房说了一会儿话,便分开了,前者回了正院,后者回了东院。
秦琛回到东院的时候,颜可萱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正在屋里看书,是他之前看的游记。
“你喜欢看这些?”
颜可萱正看得入神,耳边忽然传来秦琛的声音,吓得她弹身而起,刚准备起身就被秦琛按住了双肩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