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晚才可以看见,白天还是漆黑一片。”我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这久违的光亮。
“嗯,我不想看见你被人打得像落水狗一样所以才救了你,你不用感谢我。这谷底食物匮乏,我说不定哪天就吃了你,现在养着你,不过是储备过冬的食物罢了。”沼婆婆戏谑着对我说,仿佛又像是在自嘲。
“好,想吃你随时来吧,活着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我淡然笑笑,心如死灰。
“哼,想死还不容易?活着才是最难的,在这妖魔祸乱的乱世,活着更是艰难。”沼婆婆挑了个桌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想坐在沼婆婆的身边,起身时身上掉下一个东西,低头看却是流月曾经送我的一个锦囊,锦囊中有块玉牌,流月曾对我说有了这块玉牌,曦云宫之地就会来去自如,无人阻拦。
看着手中的玉牌,玉牌上清晰镌刻着流月的名字,我痛彻心扉。
“如若你心里有我,我心里又如何去得了你。“我手捧玉牌突然泪流满面。
“我为你割肉刮骨也不见你哭得这般,一块玉牌至于让你伤心至此吗?“沼婆婆斜目撇了眼我手中的玉牌。
“这世上最苦的不是苦难,不是皮肉之痛,而是内心的挚爱那一回眸的冷漠一瞥,那才是真正碎骨剜心之痛。”我的眼泪滚滚而下,掉落地面瞬间碎成了渣。
“是啊,剜心之痛。既然他已弃了你,你又何必再想他。”沼婆婆凝神看向窗外的深谷。
“我知道他弃了我,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他。人生太寂寞,总得找个想念的人来陪着一起吧,不然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我幽幽地叹息。
沼婆婆如泥塑般坐着,并未接话,只是出神的看着那幽幽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