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尧之前给丁诺设置了特别关注,她发消息过来是有提示音的,沈钰洁肯定听到了,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抓她脸。他对她这份转变有点纳闷,按理说她骄纵惯了,进拘留所差点留了案底固然是个不小的打击,可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的问题,她就此一蹶不振未免有些奇怪。
或者是因为被丁诺抓住把柄,让她觉得格外难堪?
那就更不对了,以她的脾气,觉得难堪一定会想法设法十倍报复回去,尽管报复的方法可能愚蠢至极。
“喂,”他破天荒主动晃了晃她肩膀,“睡了?”
沈钰洁一开始没答话,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才听她幽幽道:“你跟人聊天就聊天,还需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吗?”
她说这话,语气不像是酸溜溜,也没有怨恨和不甘,平铺直叙,只在陈述客观事实。叶世尧从大学和她认识起就没听过她这样说话,瞌睡虫都惊飞了。
这是受了多大刺激,就这样转性了?
还是……心虚?心如死灰?
他脑海中滚动着各种猜测,辗转反侧到半夜三点才睡着。醒来头昏脑涨,收拾好了去见丁诺,还在身上喷了一些男士香水。结果一到咖啡厅的包间,丁诺闻到味道就皱起眉头:“好呛。”
她还在叶氏的时候,他每天都喷这款香水,那时她对此毫无怨言,甚至还贴在他身上,说他好香。
叶世尧深感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又被凿了一下。
“叶先生,”丁诺打量他略微凹陷的脸颊和浓重的黑眼圈,“你状态很不好。”
“你跟在曲一鸣身边,应该知道我这边发生了什么。”叶世尧苦笑一下,“好得起来才奇怪。”
“叶氏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但我不过是个打工仔,帮不了你什么。”她今天穿了一身米黄色纱裙,化着淡妆,很有些中世纪欧洲淑女的气质。这身衣服叶世尧以前从没见她穿过:“曲先生给你买的裙子?”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给我买。我自己挣的钱还不够买条裙子么?”丁诺好笑地看着他,“不过曲先生开工资的确大方,比叶总大方,这也是我跳槽的原因之一。”
她挖了一小勺柠檬蛋糕,嘴边沾着些许奶油,叶世尧看在眼里,很想越过桌面拿舌头扫掉那片暧昧的白色。
但她并没察觉他的心思,又或者是不在乎,眼神再炙热,落在她眼中的寒冰上也熄灭了。
“叶先生那么想私下见我,究竟是为什么?你我早就毫无瓜葛了。”
“找你叙叙旧。”
“如果只是叙旧,你还可以找大学同学,高中同学,那么多人呢。”丁诺作势要站起来,“我还很忙,恕不奉陪。”
他赶紧伸手将她拦下:“诺儿”
“这样喊我,未免太亲密了吧?”
“丁小姐,”他顿了顿,“你还是真是无情啊……行,不叙旧,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上次说,在你身边发生的一些事让你觉得沈先生和我是……”那话有点难听,他对自己下不了口,“还有很久以前,你跟我分开,也说有一些事情没想好,我就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总不至于你还在跟沈钰洁置气吧?总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我感觉跟我家有关系。”
丁诺坐回椅子上,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描摹他五官。她眼珠是纯黑色,又恰好坐在背光处,眼眸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不知道底下翻涌着什么东西。叶世尧被盯久了,有些悚然,不自觉别过脸去。
她突然发话了,有些惋惜:“你长得真是不错,即便现在状态不好,也是不折不扣的帅哥,沈钰洁太没品位了。”
这话在叶世尧听来很没逻辑:“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我跟某个人去做了亲子鉴定,有了个不得了的发现。”丁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现在觉得,你也应该带你儿子去做一下,说不定同样能发现点什么。”快眼看书kuaiyankansh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