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麟玎很有耐心，一直等着她回应。

她知道他想听她说什么了，深吸一口气：“道歉……我向她道歉。”

“真聪明。”他赞许道，“道歉呢，还是亲自到正主面前说比较有诚意，对不对？正好这几天大家都拍完戏了，不如就在这个星期吧，还约在我之前那个别墅的会所，那里的咖啡和蛋糕都好吃。”

郑予凡这两天竭尽全力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见到叶麟玎这张伪善的脸，她还是气得眼前发黑，直想把热咖啡泼他一头一脸。

而当丁诺妆容精致踩着细高跟走过来时，她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被扇了几个巴掌。

他们三人坐在圆桌前，叶麟玎把菜单推到丁诺面前，叫她先点。她要了卡布奇诺和香草蛋糕，然后问郑予凡：“你还要上次那两样吗？我记得是焦糖玛奇朵和柠檬蛋糕。”

郑予凡木然点头。叶麟玎要了自己那份甜点，开始对郑予凡说教，像个大家长在训斥小朋友：“怎么都不说话呢，有点没礼貌啊。”

丁诺打眼一看就知道郑予凡的心智和志气都被他磋磨得差不多了，她决定在此基础上加一把火：“可别这么说，郑小姐是我的前辈，应该我对她礼貌才对。刚才没有把菜单给你让你挑个够，郑小姐可能不喜欢我帮她点的东西，真是对不起啊。”

说着她就招手，叫服务员过来，把菜单重新放在郑予凡面前。叶麟玎也顺势而上，逼着她一定要再选一份。她还是木着脸，随便点了一杯杨枝甘露和一块慕斯蛋糕。

等这些吃食都上来了，叶麟玎和丁诺吃吃喝喝谈笑风生，郑予凡面前摆着两份套餐，她逮着一杯咖啡猛喝，没碰蛋糕。叶麟玎见状，又开始布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既然点了，还是都吃完为好。”

“是啊，”丁诺帮腔，“你瘦得好厉害，多吃点没关系的。”

叶麟玎看丁诺今天跟自己如此默契，事事都向着自己，便明白她就是想针对郑予凡。他本来也想做这件事讨她欢心，她既然表现得这么积极，那么他便加倍积极。他软硬兼施逼着郑予凡把两块蛋糕都吃下肚，然后拍拍手，要她站起来面向丁诺。

她照做了，一举一动都像机器人，还是程序出问题的那种。

她一起立，喝早茶吃甜点的一堆阔太目光都转了过来，不知道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要拿手机录像了。

“现在你可以对丁小姐道歉了。”他发起裁判。

郑予凡声音机械：“对不起丁小姐，我不该抓你的脸，不该对你那么不客气。”

“光这样道歉，好像诚意不太够。”叶麟玎把脸转向丁诺，“丁小姐，你说呢？”

“唔，我觉得可以了，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那就再鞠个躬吧。”

叶麟玎看向她：“丁小姐已经网开一面了。”

郑予凡在阔太们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对丁诺九十度弯腰，末了顾不上礼仪了，拿起椅子里的挎包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