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瞒得过我,当我是瞎子?两个小人儿整日形影不离,就是结过婚的夫妻,也没见像他们好得蜜里调油……”
宋桂兰一阵眩晕,摇晃着差点摔倒,刘翠玲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她再没听清。稳稳心神,劝说:
“咱家凌志和瑛子是在一起复习功课,准备参加高考,凌志是男孩子还好说,瑛子一个姑娘家,你可不能……”
“既然做下了,就别怕人说。”
刘翠玲嘴巴犀利得像刀子。似乎瞬间想起了什么,立刻转变出一副笑脸:
“既然两个孩子已经做出来了,还不如一床锦被掩盖过去算了。照我的主意,瑛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满配得上你儿子。如果你和凌主任不好去跟吴立身说,这个大媒我当定了,事情办成后,我不图别的,凌主任的门市部,那些卖不完的布匹给我搞几匹,我儿子也正等着操办婚事呢……”
刘翠玲越扯越起劲,宋桂兰实在无法听下去了,连招呼也没打,匆忙转身向瑛子家快步走去。
为了避免父母突然找到这里,凌志没敢在瑛子一直住的偏厦子里印小说,而是把工作地点放置在她家院内的主屋。瑛子爸吴立身住院,她的两位哥哥除了挣钱,还要倒着班照顾他。家中白天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可以耍得开手脚。
院门反插,宋桂兰拍了许久的门,却一直叫不开。
随着手下拍门次数的增加,宋桂兰的心也逐渐往下沉。暗自埋怨凌志,即使真的看上了瑛子,也不该选择这种关键时候。
凌志、瑛子二人早听到了叫门声,由于一个人正在推动沾满油墨的滚子印刷,一个人正在装订成册,都没敢去开门。等他们藏好印刷工具和成品,打开院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分钟。
俗话“做贼心虚”,当看到叫门的是宋桂兰,两个人的脸涨得更红了。
看着二人的表情,宋桂兰暗暗叫苦。事情真的被刘翠玲说中了,这段时间他们二人肯定不是在一起复习功课。
宋桂兰是心里能藏得住事的人。满腹的火气,当着瑛子的面,忍住没有向儿子发作。装作没事人似地问:
“叫了半天的门,你们也不开,是不是没有听见?”
瑛子忸怩着回答:
“凌志正给我讲解题目,所以我们确实都没有听到您叫门……”
凌志比她成绩差得多,能教她?在宋桂兰看来,瑛子说的话是一派谎言,更证实二人刚才不是在学习。
这时凌志神态已经完全恢复,奇怪地问宋桂兰:
“妈,到晚饭的时间还早着呢,你跑到这儿做什么?”
宋桂兰是来侦察他们二人真实情况的,被凌志一句话问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