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的院子空荡荡的,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人。
又低又矮,还破破烂烂的!
上官浅浅之前一直昏迷,好不容易醒来了又被陆勉给带走,这还是她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自己的院落。
院子不大,单看主卧,也还过得去,应该是被临时布置过,对于上官浅浅这样山林里长大的人来说,是一水的繁华。
但她没想到的是,转过主卧之后的房屋是如此的低矮破败,看着和柴房差不多,比起她在苍暮山临时搭建的,都要差上好多!
如此破败的院子,怪不得之前被调遣来伺候的丫鬟能叽叽喳喳怨声载道的直接将她吵醒。
这地方看着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怕是还要漏风漏雨,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去住。
难道,这是哪个被迫留下的丫鬟在怀疑人生吗?
上官浅浅走进低矮的厢房,见到的却不是十几岁的俏丫头,而是一个两鬓都已经斑白的老者。
她身形佝偻,趴扶在一张粗糙的小桌上,哭的悲伤又压抑。
“你怎么了?”上官浅浅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老者,干脆就略过了,直接用了平称。
美人师傅说,在未来,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奴仆丫鬟也有人权。
作为一枚土著,上官浅浅觉得自己对这一观念还是能接受的。
“我……”那老妪吓得一哆嗦,似乎根本没有料到这小屋还会来人。
她抬起哭红的眼眸,逆光中,只见一个俏丽张扬的人影正站在门口,冲着她笑。
“小姐……”老妪嘴呢喃着,“你回来了?”
小姐?
嗯,上官浅浅点头,她现在确实是这相府的小姐了。
“我在屋里听你在哭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既然来了,上官浅浅自然是要问明白。
老妪似乎根本就没有料到,上官浅浅会问她这个问题,怔愣了很久,才说了句,“小姐,我女儿……”
女儿两个字刚一出口,老妪又愣住了。
良久良久,她才缓过神来,对着上官浅浅又施了一礼,“小小姐……”
小小姐?
这称呼变得太快,上官浅浅也愣了。
刚才这老妪是把她错认成了谁?
她的母亲吗?
她曾经是自己母亲的丫鬟?
她的母亲死了已经有15年了,这将军府也改成了相府,难道还能有故人在?
“嬷嬷,”她改了称呼,“你和家母认识?”
老妪的眼中有泪,“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
上官浅浅呆住了。
她的母亲嫁给父亲是十六岁,选的陪嫁丫鬟要么同龄,要么比自己小上几岁,二十岁生她难产而亡,算算年纪,这嬷嬷最多四十岁,怎会如此的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