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怎么样,我既不聋也不瞎,自然会看得见。”上官浅浅抿了抿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她掀开床帘,一个面容枯槁的女子安静的躺在补丁摞着补丁的粗布薄被里。与其说安静,倒不如说是颓败。
上官浅浅想到秋尽时分苍暮山的野花,也是这样颓丧的泛着死气,像是下一刻就要融进泥泞的土里。
老妪只瞧了一眼,就别开头去,低声啜泣起来。
“这里不是养病的地方。”上官浅浅对老妪说:“你想办法找人来,把她移到我的卧房里去。”
“这!这!”老妪闻言一惊,差点就跪倒在地,“小小姐,奴才们身份卑贱,怎么能……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上官浅浅伸手搀住她佝偻的身体,说道:“我是医者,她是病人,若想让她好起来,就得听我的。”
“小小姐,您是说……我家芷儿还有救?”
“自然有救。”上官浅浅笃定的说,“记住,悄悄的。”
她在这相府里,还没有呆上几天,可是却接连闹出这样的动静,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刚刚她的二叔虽然在明面上没有训斥她,可那黑岑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着实有些瘆人。
这若不是的身份牵涉实在太多,他怕是能把自己活活弄死吧!
不过,她是决定装傻到底了的。
反正,她是昏迷中出去的,也是昏迷着进来的,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二叔有本事就去查,没有本事就去猜把!
只不过,现在到底还没有和二叔撕破脸,悄悄的救治这白芷是为了成全相爷的脸面,也是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
老妪面上终于露出一抹期冀:“哎,我,我这就找人去。”
可是整个院子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院子外面又跟铁桶似的被围着。
上官浅浅见老妪都要给那些看门的府兵跪下了,连忙一把拉起了她,然后啪的一声,把院门给关上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的膝下就没有吗?
两个人回到那低矮的房子里,上官浅浅让老妪搭把手,她要亲自将白芷背到房间去。
老妪再三拒绝,说要自己亲自来,可是她身形佝偻,连直立都成问题,更别说是负重。
当然,上官浅浅背的也很吃力。
她本就大病本就没有痊愈,又被陆勉弄出去折腾了那么一遭,虽然啃了两个大鸡腿,好像也无济于事,全身更是跟散架了似的疼。
但医者父母心,更是积攒医德的好时候。
她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白芷弄进了自己的房间。
“嬷嬷,咱们院子里还能生火吧!你去烧些水来,给芷儿好好擦拭一番。”
老妪千恩万谢而去。
等嬷嬷走出了房门,上官浅浅这才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