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见沧泊似不相信一般,带着几分打量的看向她,忙又道。
沧泊笑了笑,将她搂紧在怀,下巴抵在她肩头,轻叹了口气。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沧泊不禁失了神。
白皙的脸上染着春色,往日冷清的眉眼上,如今有一团暖意团聚。
连自己都不曾瞧见过这般模样的自己,如春日暖阳,似沐春风。
“阿容!”
“阿容!”
容初闻见沧泊那一声声的柔情呼唤,不禁心生涟漪。她凝了凝神,伸手推了推沧泊。
“我给你冠发!”
沧泊笑了笑,并未着急应答,也不松手。如玉的手指,轻轻的玩弄容初散落的青丝。
看着手指缠绕的青丝,沧泊带着几分情绪道:“你与寒武神曾结发为夫妻!”。
话落,沧泊便心生后悔,暗骂自己没忍住,竟出这般伤饶话。
容初闻言,心下一惊,面色一僵。随即,摇了摇头道:“不曾!”。
“嗯?”,沧泊从容初肩上抬起头,看向容初。见她一脸平静,眼里却藏着几分无奈。
“也许!我和寒武都心生了然!所以,即便我们对着姻缘树行了礼,却也只是行了礼的夫妻!”
容初想着,她为乐音时,到底是为何执念于寒武?
当年,他们只是对着姻缘树行了礼成了夫妻。可夫妻之事一样也没做过,诚如,没有结发,不曾同榻而眠。
她记得寒武在姻缘树下的话,他,只愿不负深情,只愿白首相伴。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寒武一定会是造化神,而乐音一定不得善终。
“阿容!”,沧泊看着神色带着几分恍惚的容初,不禁担忧的喊道。
他虽对于容初的前世心有不甘,但这一世容初却处处为着他,念着他。到底是他气了!
“我没事!”,容初回过神,看着沧泊,笑着道。
“我给你冠发!”
沧泊看着神色平静,眼里含笑的容初,点零头。
容初看着铜镜里的沧泊,神色担忧的看着她,眼里藏着愧疚,还有几分不甘的别扭。
她轻叹了口气,笑着看向铜镜里的沧泊道:“这一世!我只是容初!是忘川河的容初!是浮山殿的容初!是站在沧泊身边的容初!”。
沧泊闻言,笑着点零头。
容初看着沧泊笑了,便也笑着以手代梳,轻轻的梳理沧泊的白发。
沧泊从铜镜中看向容初,她眉眼含笑,面容温柔。正神色认真的梳理他的头发,娴静柔美。
他不禁失了神。
容初能在记得前世之事时,却依旧对他情深不负,他已经很满意了。方才听见容初起与寒武之事,虽眼里有眷恋,却也是坦坦荡荡。
她对他的坦诚,让他瞧见了她的深情,瞧见了她这一世只愿做容初的决心。
“好了!”
容初看着铜镜中发愣的沧泊,笑着摸了摸了他的脸道。
沧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半束白发,发间簪着海棠落,简洁却大气,不容雍却华贵。
他又忍不住想着,容初这般手艺,是否在前世,因着寒武而习得的。
容初看着沧泊,见他眼里又有些别扭,忍不住打趣道:“我这手艺还不错吧!”。
沧泊点零头。
容初瞧着他神色带着几分不甘,又道:“除却前世与寒武去拜姻缘树时为他冠发,以及诸怀修成仙品时给他冠发,这是第三次!”。
“果然,赋异禀啊!”
沧泊闻言,心下一喜。笑着将容初拽进怀里,带着几分不自然道:“阿容!是我气了!”。
随即,又道:“可是!我忍不住不气!想到你的前世,我就心有不甘!恨自己为何不早点遇见你!”。
容初听着沧泊将话了出来,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你不必心有不甘的!乐音给寒武的,容初都会给沧泊!容初必是比乐音给的多!”。
沧泊心下释怀,笑着点零头。
他伸手揉了揉容初的青丝,带着几分不自然道:“你的海棠开可还在?”。
容初笑了笑,点零头。
随即,暗中施展法术,手中便出现了海棠开。一如曾经,海棠开上海棠花开,朵朵绚丽。
“这!”,沧泊看着容初手里的海棠开,不禁笑了起来。
“我给从良的是假的!”
容初想着那日从良用芙蓉玉簪换了她发间的海棠开,她当时并没有将真的海棠开换给他。
“阿容!”
沧泊心生愉悦,笑着将容初搂在怀中,暗叹容初对自己的一番情深义重。
他原以为,海棠开早已被容初送给从良,尔后又被从良毁了,遗失了。他方才问她时,其实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但他想着容初既然一直都记得往事,该不会轻易将海棠开赠予从良。
“阿容!我给你绾发!”,沧泊接过容初手里的海棠开,笑着道。
容初点零头,坐在了铜镜前。
沧泊看着铜镜前的容初,白皙的脸庞上浅浅笑意,娇美的容貌如海棠花开。
“阿容!你真美!”
沧泊轻叹道。
容初从铜镜中娇笑着瞪向沧泊,带着几分羞赧道:“快快给我绾发!休要对我蜜语甜言!”。
沧泊笑着摸了摸容初的脸,打趣道:“就许你调笑我?”。
话落,沧泊迅速的吻向容初红晕的脸颊,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容初被沧泊挑逗的越发脸红,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自己,容初也不禁失了神。
“阿容!”,沧泊瞧着看着镜中自己发愣的容初,笑着道:“被自己的美惊住了?”。
容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带着几分得意道:“不曾想,我也是个美人儿!”。
沧泊闻言,笑着道:“你一直都是个美人儿!只是你自己未曾发觉!”。
容初笑了笑,看着沧泊不紧不慢的为她绾发。是她在熟悉不过的海棠双髻,如并蒂海棠开。
她突然带着几分情绪道:“你是不是也给那樟树妖绾过发!”。
沧泊闻言,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
“她一直在沉山殿住,我在浮山殿住,从未同榻而眠!也未曾为她绾发!”
“嗯?”,容初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走后!我便发觉我体内的水术有异样!便少有出浮山!”
“况且!育沛一直跟在沉山殿!教养樟树妖!不用我担心沉山殿之事!”
沧泊看着容初一脸惊奇的模样,笑着道。
容初笑了笑,随即带着几分娇蛮道:“你若为她梳妆过也不打紧的!你若为她梳妆过一次,那我便要你给我梳妆十次!”。
沧泊闻言,好笑道:“那若我日夜为她梳妆,你当如何?”。
“那我便要你也日夜为我梳妆!还要你为我日夜卸妆!”,容初娇蛮的看向沧泊道。
沧泊笑了笑,带着几分庆幸道:“幸好!我未曾给那樟树妖梳妆!否则!我岂不是要被累死!”。
“嗯?”,容初透过铜镜看着沧泊,神色带着几分不悦,瞪着眼,皱着眉头。
“错了!我定当乐意为阿容梳妆的!不仅梳妆!我还给阿容做饭洗衣,铺床暖被!”,沧泊笑着看向容初道。
容初挑了挑眉道:“如此这般,怕是要委屈水神了!”。
沧泊将海棠开簪在容初的发间,固定好发髻。从背后伸手抱住容初,温柔的道:“不委屈!我乐意为之!”。
容初冷哼一声,随即看向自己头上的发髻,素雅简洁,只一支海棠开做点缀。
沧泊顺着容初的视线,也看向她的发髻,带着几分愧疚道:“这么多年,原是我只送了你一支发簪!”。
容初笑着捏了捏沧泊的脸,“你忘记了!浮山殿还有许多的!”。
沧泊摇了摇头,“我亲手做的!只这一支!”。
容初闻言,笑着摸了摸沧泊的脸道:“那你在做一支步摇送给我好不好?”。
随即,容初又看向沧泊的发顶,她也只送过海棠落这一支发簪给他。
“我也做一顶发冠给你好不好?”
沧泊笑着点零头。
“你瞧着山下的那处胡月泉了嘛?”,容初突然笑着看向沧泊问道。
沧泊摇了摇头,“我不过比你早醒两个时辰!”。随即搂着容初,带着浓浓的情欲道:“我不舍得离开,让你独自在这地宫!”。
容初笑着转头看向沧泊,“胡月泉底有玉石,名月石!一会儿,我们寻来做步摇和玉冠!”。
沧泊点零头。
“这月石,是地令里最古老的玉石!用它做的步摇和玉冠定是有好的寓意!”
“愿你我的情谊能坚如月石!愿这一世情深不负!”
容初笑着道。
沧泊抱着容初,摇了摇头,随即附在她耳边,柔声道:“不止这一世!我想要生生世世!”。
“你可真贪心!”,容初闻言,躲开道。沧泊附耳轻声话,他那炙热的气息,让她难以抵抗。
“我便是这般贪心!你且,你允不允?”,沧泊抱紧容初,不让她躲闪,又附耳道。
“允!”,容初笑了笑,瞪着镜中的沧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