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想起今天那个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女人,握着门把的手掌忍不住颤了颤。
随后,门便自己开了,一袭高大的剪影出现在眼前,此刻显得尤为冰冷。
这是她的丈夫,自她从山上摔下后,一声都没慰问的丈夫。
乔子衿自心里冷笑一声,完全把他当作空气,侧身绕过。
“乔子衿,你眼瞎了?”陆沉不悦的质问从身后响起,语气中宣示着他的不满。
乔子衿脚步停住,却不屑回头,只冰冷地问,“你有事?”
陆沉对她的态度非常不满:“你去医院干什么了?”
乔子衿拳头攥得很紧,虽然已有防备,但被问到时,仍心虚地颤了下肩膀。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她轻冷地笑出声。
陆沉的俊颜瞬间阴郁下来,刚抽过烟的嗓音低沉得可怕,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派人盯着你,怎么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偷吃,还他妈怀了孕?!”
呵,果然,自己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都派人盯得清清楚楚,这种自己在外彩旗飘飘,在家还要控制着她自由的男人,可真够恶劣。
“乔子衿,你他妈听不见我说话吗?!”陆沉见她不回答,心里愤怒更甚,浑厚的手掌一下掐住她的脖颈,死死发狠地摁在墙上。
“咚”一声,乔子衿还没回过神,肩膀就被狠狠撞在墙上,脖子被那双素来温柔的手掐着,呼吸瞬间被桎梏住。
这所谓名义上的丈夫,掐她时一点都没手软,稍加一点力气,就足以置她于死地。
这一瞬间,乔子衿在喉咙的痛楚里更加明白了,陆沉从未爱过她,他们之间,也从没有什么夫妻情谊。
他只是个自私到极致的男人,稍有谁不顺着他的意,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当初热切嫁给他的那颗心,早已在一次次绝望中被浇灭。
她麻木地笑了笑,因为呼吸不畅,说话断断续续的,却字句有力:“怎么……你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还指望我在家屹立不倒了?”
陆沉以为她是承认了,冷薄的眼里瞬间点燃一把怒火:“你他妈真的敢!”
伴随他音量加大,乔子衿感觉脖子上的压力也越来越重,她立刻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张单子上的名字是谁!”
陆沉闻言,微愣了秒。尔后狠狠瞪她一眼,松开乔子衿的脖子,低头去扯她的包,粗暴两下就翻出了那张单子。
很清晰的写着“夏之芊”。
上面有医院的公章和大夫的签字,不会有错。
看来只是她陪夏之芊去的孕检,是他多想了。
陆沉皱着的浓眉松了些许,眼神中的冰冷也化开了些。大掌将那单子随意一揉,扔在垃圾桶里。
在被松开的那一刻,乔子衿几乎是逃离开,手掌抚摸脖上的伤痕,满眼警觉地瞪着他。
“最好是这样,”陆沉定了定神,脸色中的暴怒散去,再开口时,已恢复往常的清冷,“想必你今天也看到了,我是怎么处理撒谎的女人的。”
“什么?”
乔子衿愣了一秒,随后瞬间懂得了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今天蒋雨茉流产是你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