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哭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能让小白看见。
“好。”薄矜一看她一眼,将车载广播打开,广播里正在转播今天晚上的宴会
“圣耀集团总裁江凌寒今晚在江家公馆举行他32岁的生日宴会,据悉……”
乔子矜深吸口气,用力闭紧眼眶,听不得这个名字,身体抽起来又要哭。
“对不起。”薄矜一浓眉皱紧,脸上露出难得的慌张,无措地切换广播,到纯音乐的频道。
音乐悠扬,加上车子晃晃悠悠,乔子矜无力地坐在那,闭上眼睛,身心疲倦让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薄矜一在红灯前停下,回头时便见女人脑袋斜斜地歪在那,身体瘦弱得像一张纸,几缕头发遮住她疲倦的容颜,可怜得眼眶都哭肿了。
他心底叹息,看她痛苦,看她疼痛纠缠,他第一次有种感同身受的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止住她的眼泪。
她就像水做的一样,哭起来一抽一抽的,眼泪不停往下掉,给她擦了又冒出来。
薄矜一目光心疼,淡淡注视着她憔悴的睡颜。
他记得她工作起来那股坚强劲,不管自己怎么严格要求,她都能咬着牙挺下来,一颗眼泪也不掉。
她是有多痛苦才哭成现在这样。
后方有车在按喇叭催促,他才如梦初醒地将视线移开,踩油门往前开。
榕城第一医院,急诊室外。
江家的家属聚集在门外,正中间,江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手扶着胸口,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大半。
蒋凝在旁边安慰着,柔软掌心抚着老人家的后背:“奶奶,没事了,医生说凌寒本来就有高烧,本不能下床的,为了宴会顺利进行强忍身体不适,结果,乔子矜进来闹事,让他身体一下没撑住。”
旁边江苏秦默然抽着烟听着,脸色无波。
江老太太心痛地瞪向人群外,始终低头不语的林毫:“你平时是怎么照顾他的!他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对不起,江老太太。”
林毫脑袋埋得很低,“江总发的只是低烧,而且这几天已经照顾得有所好转了,他说这事儿不用让大家知道担心,所以……”
“这不是借口!”
江老太太转着轮椅,脸色铁青地到他面前,拐杖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你作为凌寒的贴身助理,你就该保证他健康无忧,他要是出了一点事,拿你这条贱命去陪葬都不够!”
她话骂得很尖锐,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把林毫贬低到最低处。
林毫脸色涨得绯红,他是江总身边的助理,公司里却也拥有极高的地位,逢人都对他点头问候一句“林助理”,因为谁都明白,江凌寒能有今日也有林毫的辅佐。
但今天老太太这尖锐的骂,完全把他尊严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
“江老太太,您这话言重了。”
始终皱眉默不吭声的顾如焰,终没忍住,站在林毫身前替他说话,“林助理平日对公司和凌寒的尽心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他是凌寒最信任的兄弟,您不能这么贬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