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告诉你干什么!”说着,白子青抬起手摇晃了一下电动玩具的双肩:“我跟像个泥鳅似的,钻土弄泥地逃出忠王府,就是为了替你们搬救兵。你可倒好,被人家囚禁起来了也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偏还整出这么个东西来。怎么的?还想靠这玩意儿打发时间啊?”
“教官!”将戳在地上的电动“白子青”拿到手里,丹渊憋着笑看了看它的面目:“这不是为了迷惑冯云院才变出来的人偶么。再说了,你平白无故地得了个半自动化等身手办,已经算是赚了。别人想要,还没有的。”
“这算什么人偶,这分明是……分明是……”听了这话,白子青涨红了脸急切地分辩着,还没等说完,只见长公主挽着丹演从护卫中走了出来,便忙带着柳桉及身后的平军士兵单膝跪在了地上。
“微臣恭请长公主圣安。”
“子青、柳桉,不必拘礼了。大家都快起来吧。”
待众人站起了身来,长公主走到了白子青的面前,从怀里掏出绣帕来擦她的脸颊:“让你着急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微臣不敢。”长公主的绣帕刚一触碰到她脏兮兮的脸,白子青便鞠着躬,慌忙地倒退了两步:“臣等无用,让殿下和王爷们受惊了。”
见此,长公主轻笑了一下,随即将伸出来的绣帕塞回了怀里。只听在远处一片兵马嘈杂之中,有个身穿深棕色军外衣的中年人带着侍卫走了过来,直到近前,便单膝下跪朝长公主抬手行礼。
“殿下,臣奉忠亲王命,前来侍驾。”
见此,长公主也没让他起来,只是低头看着那人:“我认识你,坎字团的刘指挥,对吧?”
“臣刘圣佐,恭请居摄长公主安。”
“予安,现在忠王在什么地方?”
“已经做完了笔录,现在正指挥团军搜查宗礼寺散众余孽。”
“还有谁没抓到?”
“宗家长子宗庆安、次子宗庆成、五子宗庆芷已经投降受缚,还有三子宗庆文、四子宗庆德及宗文乡本人,尚未抓获。”
“两个不到二十的公子哥,加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你们还要抓到什么时候?”说着,长公主“唰”地一扭扇子:“要来伺候我,最多派个千户就好,遣你这个大将来做什么?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还不赶快去抓人!”
“这……”听了这话,跪在地上的刘圣佐手扶泥泞的地面,四下想了想:“臣奉忠王的命令前来,凡事不敢专擅。”
“大姐,算了吧。”说着,一旁的丹演搀着长公主笑道:“人在屋檐下,哪儿敢不低头。这忠王家和宗礼寺都是一个窝的耗子,就连犯上作乱都如出一辙。您要是把刘将军逼急了,说不定人家又要把咱们关在那个小亭子里了。”
“臣万死不敢有此念想。”一听这话,单膝跪在地上的刘圣佐忙将另一条腿也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说道。
低头看着刘圣佐这副模样,长公主轻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忽听头顶上一阵“呱呱”的叫声,便皱眉抬起了头。只见自中天山外的南麓,一只黑色的大鸟飞快地俯冲了过来,还没等落地,便见它两个翅膀朝上猛地一翻,再落下时却变作了两袭长袖,羽翼一转,刹那间化作了一个穿着长袍的姑娘来。
“宗主。”待落了地后,那姑娘将黑袍一撩,随即和刘圣佐并排跪在了地上。
“樰儿,有什么情况没有?”见此,长公主抬手叫刘樰起身,只留下刘圣佐一人跪在地上。
“宗文乡已经被忠军士兵找到了,就在南山的凉蝉斋。”拂着袖子站起身来,刘樰欠着身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有个小意外。”
“小意外?”
“是。”说着,刘樰朝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忠王的小世子,现在还被宗文乡抱在怀里。”
听此,长公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右廷。”转身走了两步,长公主抬手朝丹渊挥了挥手,叫他走到近前来,随即小声说道:“你带着子青和额哲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把这个横死鬼带走。他们家小主人都快被掐死了,还有闲心来这里和我找别扭?”
“是。”说着,丹渊回过头来,一边朝额哲、白子青二人挥了挥手,一边搀起了跪在地上的刘圣佐:“走吧刘指挥,要是去晚了,你家世子就要没命了。”
“我马上去……可是忠王那边……”
“忠王那边我去解释。”
将刘圣佐扶了起来后,丹渊一边大声说着,又一边随手拍了拍他裤子和衣袖上的泥土。待拍完了衣服,便凑到了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快走吧,别再给你们家王爷拉仇恨了。”
见一切停当了,站在一边的刘樰便朝长公主和安王丹演、成王丹烛行了个礼,而后带着四人飞上了半空,朝着中天山南麓的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