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把胡皇后噎得哑口无言,胡皇后若是再发难,岂不是想与皇帝过不去?
“哎呦!”顺海像是这才发现南宫绾妧,赶紧跑到南宫绾妧跟前,蹲下去伸出双手去扶南宫绾妧,“南宫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赶紧扶娘娘去洗漱。”
见无人上前,顺海声音蓦地提高,“都聋了不成?”
昭华宫的宫人们这才如梦初醒,可她们刚走出两步,胡皇后便怒喝:“都当本宫的话是耳边风了吗?谁敢扶她本宫要了谁的狗命!”
宫人被胡皇后这么一喝,登时便不敢动了,只是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
“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动肝火呢?”顺海示意他身后的小元子过来搀扶南宫绾妧,他笑容不改,“不知南宫娘娘犯了何罪,皇后要如此惩罚她?”
“本宫为后宫之主,难道处置后宫任何一个人都要向你一个内侍总管汇报?”
“皇后言重了,若是旁人自然不需要,可南宫娘娘是先帝的中宫皇后,身份不同旁人。陛下尚且感念先帝禅位之情,奴婢想,皇后娘娘自然是与陛下同心同德的,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恐怕会对陛下的声望有影响。”
“传出去?谁敢传出去?”胡皇后冷冷地环视一圈在场的人,“谁传出去,便是活腻了。”
“既然皇后心意已决,奴婢也不敢多嘴。奴婢也是碰巧经过,在这儿耽搁了许久,若是陛下问起,奴婢不晓得该如何回答。”顺海轻笑了一声,“不晓得皇后娘娘听说了没有,陛下在朝堂上说南宫娘娘是杀是剐,只能由他说了算。”
这句话胡皇后自然听说,当时她并不往心里却,如今顺海再度重提,让她忽然有些摸不着皇帝的心思了。
她眼珠一转,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本宫与陛下原配夫妻,自然同为一体,今日惩戒南宫氏也是为了陛下的声誉着想。外头传言陛下与寡嫂纠缠不清,若是让南宫氏继续留在宫里,只怕陛下就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呀!”
顺海便问:“依皇后娘娘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才是?”
胡皇宫一咬牙,“将南宫氏降为庶人,逐出宫去。”
“可陛下也说了,南宫娘娘是去是留,应由他来定夺。”
胡皇后毫不退让,“昭华宫乃中宫寝宫,南宫氏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留在此处。为了陛下的皇位能坐得稳固,南宫氏就算要留在宫里,也只能居住在月清宫。”
月清宫,是这后宫最荒凉的地方,也就是宫人们口中的冷宫。
顺海从昭华宫回到紫乾宫暖阁时皇帝还在批阅奏折,只不过暖阁里却多了一个人,是宁桓王宇文承煜。
这位宁桓王是个不理朝政只爱风月的主,平日里流连秦楼楚馆,年纪轻轻后院却养了一大堆的姬妾,性子与皇帝当真是南辕北辙。
可这两个品性不同的人却好得出奇,皇帝登基之后动了许多的王族宗室,却反而给这位宁桓王加官进爵,赏赐无数金银珠宝。
“……男人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女人,况且人家不是写了禅位诏书给你了么?南宫氏又不是没有儿子,让她随她那儿子一起住在虞州岂不好,皇兄为何非得拘着她不放?”
顺海抬脚踏进暖阁时,这位穿得像只公孔雀般的宁桓王正摇着手里的折扇、苦口婆心地劝说皇帝,顺海便又退出去,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