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在千里外的皇城已然风云骤变,对这小小的一方山村来说却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除了景家人略显凝重的气氛。
自打那日见过李小婉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想必是李家把她看的紧,连门都不让出了。
听说从那日回去后与李家大吵一架,没两天,李小婉就病了,听说成天神神叨叨的,今天说看见她那死去的爹在门外溜达,明天说李家这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人,把李家老两口和那几个女眷吓的够呛。
李家把她关屋里边,她还吵吵嚷嚷,闹的邻居也不安宁,外边都传这是李家把她给逼疯了。
李家不信这个邪,找了个神婆子上门看。
神婆子是附近几个村里边颇有威望的,穿的很朴素,像个普通的小老太太。就是十根手指的指甲足有两寸长,看着和十八小匕首似的,眼皮很厚,耷拉着,从不拿正眼瞧人。
才一进李家的门,就哎呀了一声,甩出去一把糯米,把李家人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遍。
进了李小婉屋里,李小婉蹲在地上,冷冷地盯着她看。
神婆子把手按在李小婉的眼睛上:“这孩子不得了,不得了……”
李老太太问:“咋个不得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这幅样子?”
神婆子又是扒眼皮又是掐人中鼓捣半天,一脸难色地把李老太太扯到屋外:“你家这丫头,怕是有了阴阳眼!她最近是不是受过啥刺激?”
李老太太一想那不就是前些天被李老爷子打了一巴掌,又找回来大吵了一架,不就病了吗?
“这就对了,你也晓得,女娃属阴,她天生就有阴阳眼,受了刺激,这阴阳眼就开了。好好的女娃,忽然看见那些东西,可不得给吓疯咯?”神婆子扯些有的没的,看那严肃的神情,还煞有介事,不像是开玩笑。
李老太太一听李小婉看到的那些东西可能是真的,缩了一下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那咋办?有的治不?”
神婆子摇摇头,遗憾道:“这又不是病,吃药肯定没法治。她这是娘胎里边带出来的,要说有啥办法……用爹娘和兄弟姊妹的血抹眼睛,早中晚各三回,抹上个七七四十九天,兴许就能把阴阳眼遮上。不过这也不是啥长久办法啊,她已经开了眼了,就算遮上咯,要是哪天一受刺激就又开了,唉……”
听了父母兄妹这几个词,李老太太和李老太爷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一边的儿媳妇王氏插嘴问:“非得爹娘兄妹?别人的行不?”
神婆子撩起眼皮瞪了她一眼:“不是血亲哪能有用?外人的血都是脏的,抹上非但起不了作用,怕还会让她疯的更厉害。”
李老太太人小心翼翼地问:“就真没别的法子了吗?她……她要是一直这么着不管,以后能好吗?还能嫁人不?”
“嫁人?”神婆子提高了声音发出一声嗤笑“谁家了乐意娶个这样的丫头,你说?”
李老太太好说歹说,终于让神婆子松了口,叹了口气:“老姐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唉,倒是还有个法子,就是买那些个老山参啊灵芝啊啥的补呗,她能看见那些东西全是阴气重的缘故,吃这些补阳气的就成,吃他个三年五年的,兴许能好。”
李老太太一听那些个金贵的玩意要吃个三年五年还“兴许”能好,就眼前一黑。2k2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