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回望一眼皇城,翻身上马,没再回头。
陈鸢和陆惊蛰都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相爱即是相爱,分离便是分离,得不到的不再纠缠,拾不起的就此放下。
“陆惊蛰,风筝昨日走了。”陆舒韵觉得不甘心,若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这一生该有多少遗憾?她觉得若是陆惊蛰某一天想起,一定会后悔。
陆惊蛰的鼻尖蹲了顿,蓝色的墨在奏章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墨点,然后开始向四周晕染。陆惊蛰怔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赶忙用袖子抹去,只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你真的不在乎她?”陆舒韵恨不得把他的脑壳撬开把那该死的蛊虫挖出来。
不在意,她只是个陌生人罢了。陆惊蛰在心里说服自己。
可,总是哪里很失落,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
陆舒韵放弃了,爱情这种事情果然很复杂,外人也没法掺和。只希望她这辈子都不用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
她站起来跑到陆惊蛰面前,用手扒着桌子:“陆惊蛰,我爹呢?你既然没有杀他,该把人交出来了吧?”
陆惊蛰抬起头来,跟她对视良久,忽然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丢了。”
陆舒韵登时就怒了,啪地一拍桌子:“丢了是什么意思?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陆惊蛰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惊蛰在她的怒视之下面不改色:“被人劫走了,我想把你爹从京城送到我们安排好的地方的路上,有一帮人劫走了他。他们好像是冲着你爹去的,车上有些盘缠都不要,只劫走了人,许是你爹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还专门冲着她爹去的?
据她所知,她爹的朋友多是些文人雅士,可没有草莽兄弟啊。何况他重病缠身,王位被削,那些人劫他做什么?
陆舒韵把他爹那些朋友在心里过了一遍,问他:“那些人可有什么特征?”
“领头的似乎是个女人。”
女人?难道是昔日老情人?陆舒韵挠挠头。
随即,她就顿住了,想到了一个人!
李怀秀!她想起李怀秀说的那句话:“他还没死,若是你能活着出来,你们定会相聚!”
因为见过那断手上她爹独有的印记,所以她坚信她爹是死了的,再加上当时的情况混乱,她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她说的莫非是她爹?
陆舒韵噌地一下站起身,往宫外赶去。
这个该死的李怀秀,你说你加一个字“你爹没死”有这么难吗?害的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