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韵想了想,带着她爹目标有点大,也许李怀秀有别的安排。
她试探着问蓉妈妈:“李妈妈走的时候,可还有说过其他什么话?”
蓉妈妈左思右想:“没有啊,只是反复叮嘱了那一句话……哦对了!”
她眼前一亮:“李妈妈还让我跟你说,你找的人很好,叫你不要挂念。但这话她就随口一说,不像前面那句那么反复叮嘱,我也就没当回事,要不是你问,我还真没想起来。”
陆舒韵也兴奋起来,看来,刘怀秀真的是劫走她爹的人,她爹当真还活着!她高兴地握住蓉妈妈的手甩了两下:“多谢蓉妈妈,我告辞了!”
她出了红翠楼,一路飞奔回景家,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景譞。
揽翠阁后院的院子里,放着一张躺椅,躺椅上躺着个人,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这小院子十分普通,院子的东南角上有口井,沿着墙根种了一排白菜,青翠嫩绿的,院子当中趴着一只小黑狗,正把下巴枕在胳膊上熟睡。边上还有个小孩,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碳棒画画,小脸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
“吱哑”一声,院门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挎着个篮子从外边进来。
小孩立刻便扑上去,小黑狗也跟着在边上撒欢,李怀秀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糕点,给了小孩两个,顺便扔给小黑狗一个。
两个家伙便欢快地坐到一边吃东西去了。
李怀秀看了一眼坐在躺椅里的男人,五十来岁的人,已是满头白发,苍老的不像话。她走到跟前,晾衣服的杆子上扯了一块毯子盖在他的膝盖上:“大夫不是说了,不让你受凉吗?怎么还出来这儿吹风?”
陆煜笑了笑,年迈却阻止不了他那潇洒淡然的气度:“不是吹风,是晒太阳,你们成日不让我出门,再在那屋里待着,我看我就要变成那不能见光的老鼠了。”
李怀秀噗嗤笑了一声,从篮子里拿出块糕点也放在他手上,一屁股坐在身边的凳子上,正色道:“我刚听到了一个消息。”
陆煜嗯了一声,缓慢地嚼着那块糕饼。
“皇上……驾崩了……”李怀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陆煜一下愣住,手中的那块糕饼从手中滚落,掉在他的腿上,他兀自不觉。
“是四天前的事儿了,这里偏颇,消息这么长时间才传过来。”路怀秀轻声说。
陆煜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老泪纵横:“我们兄弟二人,竟是他先走了。”
老皇帝对他是有诸多不起,可他也从未生过恨,那些埋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那是他的亲兄弟,是他的手足,是他在这世上除了韵儿以外最后的亲人,如今,弟弟却走在了哥哥前头,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