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拉锯战,就这般在双方软硬兼施的你来我往中,打成平局,王俊去意已定,俞倩坚决不离。
这期间,关于离婚,王佳蕊偶尔问上几句,催得不急,当然,不急是表面,急都藏在心里。
书架上的台历,她已默默划了180天,180天后,又默默划了二十多天,30天马上到头了,会是怎样的结局?
她拿起台历,在第30天上贴了张笑脸,再给笑脸添上几笔长发,带着期望,象征自己。
这本台历她只给自己看,平时都合上塞书架抽屉,划一天,塞进,再划一天,再塞进,这一出一进,一天过去。
这期间TA们有做不完的爱,却做得很安静。
“这段时间,你很乖巧,换了个人似的。”
做完爱,王俊低头亲王佳蕊,王佳蕊双手挂他脖子上,浅浅一笑,并不言语。
是啊,乖巧得连话都没了,乖巧得只剩笑了,乖巧得带着笑苦苦地等了,难道你还要叫我欢天喜地?
王佳蕊忽然想纵声大哭,可她却乖巧地笑笑,轻轻推开王俊:“我先去洗洗。”
乖巧,恬静,这些都不是王佳蕊身上原有的特性。到底是多了些东西,还是少了些东西?王俊也说不清,道不明。
日子终于划到第29天,TA俩大干一场后,仰面躺在床上。
“日子,你数过吗?”
“数过。”
“今是第几天了?”
“29。”
“可是,你还没给我带来好消息。”
屋里陷入安静,静得连手表秒针的走动,都清晰可听,嘀哒一秒,嘀哒又一秒,时间没心没肺地,一步步向30天逼近。
“我上次听你说,法院起诉?”
“我只这样说说,吓吓她而已,并无有力的真凭实据。”
“你是不是很多话,都只是说说而已?包括,我爱你?”
“我爱你!”王俊把王佳蕊搂紧于怀里,又在额上一吻,“这句‘我爱你’若是戏言,世上再无真言可信。”
王佳蕊头埋进男人胸膛,嘴角泛出一丝苦笑。她的包里藏着两样东西,一根两杆的测孕棒,一张远行的火车票。
当然,这两样东西,她没让他看。
第二天,整个白天,她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拿着那本日历,盯着那张笑脸贴,发了足足一天的呆。
不过,民政局下班时间一到,她便拨了王俊电话:“离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飘出一个字“没”,尾音尚在,忽插进一段玲珑笑声,像正在播放悲歌的电台,忽然串了台。
“爸爸,你看,妈妈刚给我买的新裙子,好看吗?”
王俊忙按住听筒,做了个嘘声手势:“爸爸正在讲电话,你回屋里去,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