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禾时觉得心头似乎压了重重的石头,眼眶憋得通红。她不敢否认这是自己的罪过,也愈加坚定了要将背后凶手绳之以法的决心。
回去的马车上,四人皆沉默不言,那一路,静得沉重,静得悲凉。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欢乐的灯会之行,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第二日,韦禹一早便去了禾时住的偏院。因前一夜发生了太多事,这案子到底要怎么查,他还得去找禾时商量。
“禹哥哥你来了?我刚刚才让人去请顾公子和晏晏。”见韦禹来了,禾时放下手上的卷宗。
“你一夜没睡?”看着禾时满眼的血丝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韦禹语气中尽是关切。
禾时耸耸肩,漫不经心的笑道:“只想着查案了……”
韦禹知道童夫人的死给了她很大压力,也知道她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先休息会儿,用了早膳,咱们一起查。”
所以,他一早便吩咐厨房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然后又顺路亲自带了过来。
亲眼目睹童夫人的死,让几人都很不安,晏晏也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此刻的她红着一双眼,看起来有些疲惫。
与顾辞一同来到偏院后,也没吃下什么,就立即投入案子中了。
“咱们从何下手?”原本昨日在官府后衙说好如何查蔡木春,被几个刺客这么一搅和,得从长计议了。
禾时研究了一夜的卷宗,将整个案子理得清清楚楚,现在只需要找出实质证据,便能揭开真相。
“这个案子的对手是蔡木春,他已经有所行动,我们恐怕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现在我先要搞清楚一点,那就是王德究竟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了左父?”禾时认真道。
“他现在在蔡木春的牢房里,我们如何能接近他?”晏晏说出了疑惑。
如果蔡木春已经有所行动,必然不会轻易让禾时接触王德,甚至王德目前是否安全都未可知。
禾时想了想,又看向顾辞,现在能正面对抗蔡木春的也只有他了。
顾辞会意:“我去吧”。
“如果我们判断的不错,这件事真与蔡木春有关的话,那么左家村村头粮铺的老板已经失踪了。”韦禹一听,立刻吩咐府中下人前去左家村查看。
“蔡木春为何要陷害王家药馆?”晏晏又问道。
“暂时不知,不过我想这事或许与红氏香行也脱不了关系。”禾时继续说道:“禹哥哥,你得去查查红王两家,看他们是否有什么恩怨,还有蔡木春与红氏香行有没有利益来往。”
“你怀疑红氏香行与王家药馆有仇,故杀了左父陷害王家,而蔡木春收了红氏香行的好处帮忙伪造王德杀人的证据?”晏晏也渐渐明白了禾时的思路,可她不理解的是:“王德只是王家的仆从,让他承认杀人对红氏香行有什么好处呢?”
“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杀的是左父,左丙惠那时候几乎疯了,什么都干的出来,身边又有一群愤世的文人,若让他知道凶手是王家药馆,那么必然会捅出劣药事件,王家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
禾时还未出口,顾辞已然看清这背后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