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的是这块青铜周边的裂纹深浅完全相同,即便纹路细窄,撬下来也不是难事。
“背面有字。”
从龙爪拇指上取下来的这块青铜,重约七到八两,背面亦刻有古文字,形状也极为像十六年前出土的光顶符。
不出意外,这就是了。
顾辞将它握在手中,心里猛然如压了大石一般,沉重的透不过气来。
韦禹明白他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离开石洞,往北峰路下山时,早已过了卯时,北峰下山需要四个时辰,即便马不停蹄的赶路,到达王府,也要入夜了。
禾时与怀溪下山早他们半天,一路快马加鞭,赶在太阳落山前进了塔康城。
城中氛围已然与他们离开前大不相同,官兵巡卫增多,行人小贩减少,百姓虽不知此番变化之缘由,却已挂上戚戚自危之色。
行至王府门前,见有二三老者身背木箱,匆匆往府中急步而去。
禾时此刻,更加确信晏晏已被救回,于是顾不上马儿还没停稳,便磕磕盼盼地跳下,直冲进了王府。
府中这会早失了往日的平静,晏晏所住的南院,来来往往的下人穿梭不停,个个神色严峻,行动皆不敢高声。
自内院屋里传来的声声抽泣吓得禾时突得止了脚下动作,一步也不敢再往前。
她不敢想象进去会听到什么样的消息,看见什么样的画面,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泪水却不经控制的汹涌而出,再迈步时,脚下竟那般的无力。
“阿时,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屋内聚集着不少人,东方玥第一个看见她,快步迎将上来,低声惊问道。
李不言也在屋内,他们赶马车而回,就比禾时早了半个时辰。
“晏···晏晏怎么样了?”
禾时无心去在意东方玥的问话,一进里屋,她便看见床帏后那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她就那样静静的躺着,连一丝重伤者挣扎呻吟的气息也不见。
禾时觉得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拽着,呼吸被重重压住了,连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
她只能怔怔地杵着,竟连一旁正掩面悲痛抽泣的王妃也不曾瞧见。
屋内半晌的静寂沉默后,一阵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王爷,王爷您终于来了!”
王妃挣开侍女们的搀扶,一把伏在韦元树胳膊上,未等他开口,便抢着哭诉道:“臣妾实不该让这丫头出门的,伤成这样,叫臣妾如何与她父亲交待。”
韦元树稍喘了口气,粗粗朝床边扫一眼后,附上王妃手背轻轻拍了拍,随后示意侍女上前来。
“不急,先让丫头们扶你回去歇着。”
晏晏不知生死,王妃这会儿哪里能安心回去:“不行,臣妾这心悬着,一定要···”
“你在这儿也无用,反倒扰了大夫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