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谦红着一双眼睛问，配上他身上笔挺的西装，和他背对着光时，脸上阴暗的表情，那样子竟然有几分像是吸血鬼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牧星野被厉彦谦掐着脖子，仿佛周围空气的浓度都在一点一点地消散，他渐渐不能呼吸了。

涨红的脖颈。涨红的脸，还有那双从幽蓝色的瞳仁周围丝丝缕缕地晕染开的红色血丝，却让牧星野笑了起来。

“厉彦谦。怎么，你竟然也有不敢面对现实的一天？”

“你难道忘了，之前对林心弃如敝履的人。可是你自己啊……”

“你，你以为林心她是什么？是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么？不，或者说，她已经不是林心了。”

“厉彦谦，你的林心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的阿默！”

即便是被厉彦谦掐住了脖颈说不出话来，牧星野还是坚持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些。

然后，他挑衅地看着厉彦谦。

他本以为厉彦谦会暴怒，会被愤怒灼烧掉自己仅剩的理智，会对他大打出手。

可是。厉彦谦的表现却让他出乎意料。

“牧星野，你到底是什么人？”

“……”

厉彦谦的问题，让牧星野的身体狠狠一颤，脸上那副仿佛正控制着一切的表情，顷刻间崩塌。

终于，厉彦谦放开了他。

牧星野的身体狼狈地摔在了医院冰冷的地面上。突然蜂拥着灌进了他身体里的空气呛得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看着厉彦谦，此时此刻，眼神却充满了忌惮。

厉彦谦看着牧星野的眼神也充满了打量和玩味，“你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的身世，我调查过，牧家的那个孩子，在出生还不满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他盯着牧星野这双幽蓝色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可声音里却充满了让牧星野不安的压迫感。

“你不是牧星野，你到底是谁？”

“你似乎对林心很关心，又对我十分憎恶，甚至连林心的女儿都做不到爱屋及乌，牧星野，你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嗯？”

厉彦谦渐渐逼近的脸竟然让牧星野在一瞬间方寸大乱。

他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偏过了头，让厉彦谦看不到自己的眼睛，然后大声叫喊着，否认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是牧家的孩子，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厉彦谦，你造这种谣言的目的是什么？我看你分明是居心不良！”

牧星野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平时那副运筹帷幄的游刃有余？倒像是被人逼进了死胡同一样，在垂死挣扎。

他越是这样，反倒越是能让厉彦谦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看来，他猜的没错。

厉彦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从牧星野的身边直起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深深看了他一眼，“牧星野，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我倒是希望你，千万不要轻易就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