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就是苏青茗同胡文清练剑的身影,苏青叶看了很是欣喜,也不觉得累了。
苏青茗听见她的声音,赶忙收了势,一路小跑过来,口中嗔怪道:“每天都叫你不要再来了,第二天还是会看到你。这盛夏酷暑,你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屋里好好绣花,何必跑出来受这个罪?都跟你说了,我和师父渴了会喝泉水。你呀,总是不听话!”
苏青茗口里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地帮苏青叶摘下背篓,还不忘随手扯一片大树叶给她扇扇风。
苏青叶忙着从背篓里拿凉茶和糕点,笑道:“我知道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都是好样的,不怕辛苦。可是……哥哥总说喝泉水,那泉水虽然甘冽,可怎么说也不如熬煮过的水干净。这大夏天的,若是跑肚拉稀生了病,岂不是要受大罪?
况且,二哥你每天一大早就起来晨跑,跑完步回去还要帮着爹爹管理家务,下午又进林子练武。每天都这么辛苦,若是吃食上再供应不足,你的身子骨可受不了的。”
这里胡文清听了这话倒是笑道:“茗儿,你就由着叶丫头吧。你可知道穷文富武?那种连饭都吃不饱的穷人家可练不得武,若是练家子,每天的饭食可必须精细,要吃许多很有营养的东西才能补足每日的消耗。
难得你们小兄妹感情这么好,你这妹妹只怕也是对你抱有指望的,你若真心疼她,便好好练武,别辜负了她这一番心意。”
苏青茗听了这话一怔,看向苏青叶,见她只是眨巴两下眼睛,但笑不语,他也跟着笑了起来,默默饮茶吃点心,不说话了。
苏青叶早就看出来苏青茗是对行伍有兴趣的,只是碍着父母比大同意他从军,那层意思一直都没说出口。可他这么用功努力,整个人都魔怔了,除了坚持练武,每天深夜还抱着兵法不放,苏青叶看在眼里,怎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是,这些话他自己这个当事人不说,苏青叶也不想随便戳破。只是在行动上,尽可能地去支持他而已。
苏青茗听了自己师父的话,想想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竟是在心里大感激她的。感动二字溢于言表,只是他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觉得同这个妹妹更亲近了几分。
苏青叶也没说话,只是笑着陪哥哥和胡先生吃完的茶点,她就把罐子和碗碟收了起来,苏青茗嘱咐了她一句路上小心,她便重新背着背篓往家里走去。
吃的喝的都被师徒两个消灭地干干净净,回程的时候苏青叶明显感觉轻省不少。且这条路又是常走的,苏青叶便一边玩儿一边走,采了一大把野花,打算回家插瓶,赏个野趣儿。
谁知刚刚走到村口,便听到几个人凶神恶煞地围堵着一名年轻男子。那男子衣衫破旧,满目惊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口中求饶道:“苟爷饶命,苟爷饶命啊!我……我实在是拆兑不开,请苟爷再容我一些时日。我……我回去再求求我姐姐,或者再卖个两亩地,您饶了我,饶了我啊……”
苏青叶心说,好好的人,叫什么“狗爷”?他是长得像狗,还是家里养了很多的狗?别人这么叫他,他竟然还不生气?真真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