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有太多只眼睛盯着凤家了,生怕抓不住凤家的把柄。而凤家今日风光正盛,又受君王猜忌,如履薄冰,当年的事情一定要滴水不漏。
凤清舞轻叹了一声道:“我自然听进去了。但是,凤家和君王的间隙已有,我绝不能让这间隙再扩大。”
间隙?
这两个字在夏瑶脑海中不断地回旋,在她的记忆中,凤家乃是忠臣,即无通敌叛国,又无什么太大的家世背景,虽然凤将军的妻子是牧家的大小姐。而牧家三代为相,但是牧家世代只忠于君王,一不涉党争,二不舞逆君主,这凤家为何会与君王有间隙呢?
但似乎在十年前,先皇后因通敌叛国之罪被一杯毒酒赐死,随后的三个月之中,大量的官员流放的流放,处死的处死,而三代为相的牧家也隐居于世。
但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而十年前,那段时间的事情也成为禁谈,甚至民间之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这,夏瑶知道不应该深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但是自己忍不住的开口,手不由的攥紧自己的衣裙:“这就是你连命都不要的理由?值得吗?”
夏瑶将话说出口就后悔了,眼神四处乱飘。
凤清舞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夏瑶会怎么问。她想了想道:“如果这样可以换自己一家人的平安,换君王一个安心,还君臣一个和睦,给天下一个安定。大概是值得的吧!”
凤清舞眉毛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值不值得自己也不知道。
夏瑶看着眼前的凤清舞,笑了,她觉得面前的人特别的可笑,这大义凛然给谁看,古人都是榆木脑袋吗?
夏瑶正要开口,凤清舞抢先一步道:“我凤家之人,先于国,后于家,再于己!值或不值有什么意义?”
夏瑶看着凤清舞,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可是一个字的反驳都说不出口。夏瑶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不觉的与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重合到了一起。
夏瑶突然像疯子一样,抓住了凤清舞的衣领,对着凤清舞怒吼道:“你凭什么认为,你无私奉献别人就要感谢接受!你知不知道,最后活下来的那些人才是最痛苦的!”
夏瑶看着面前的凤清舞,紧紧的抓着她的衣领,嘞的凤清舞几乎喘不上气。
那个人临死前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夏瑶的眼前。
夏瑶还记得那时候她挡在自己的面前,一把剑贯穿了她的心脏,她摸自己脸,笑着对自己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当真有光明的话,活着从这里出去,带着我的那份一起去看看。”
她死之前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夏瑶第一次看见她笑得那样开心与灿烂。
夏瑶松开了凤清舞的衣领,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眼中尽是泪光。
“谁需要你的牺牲!谁需要你的伟大!”
夏瑶对着凤清舞哭喊道,最后一句她的声音甚至开始打颤。凤清舞可以感觉的到夏瑶在透过自己,与另一个人说话。
“夏姑娘”
凤清舞的声音,传入夏瑶的耳中,她像是从梦魇中被唤醒了一样,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夏瑶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心上的伤口随着早就被时间磨平了,但是其实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夏瑶向凤清舞微微的行了个礼,恢复了了那副淡然的样子。
“凤姑娘,抱歉。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