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卢夫人又要说时,却被白祈年一把拉住,见白祈年面露羞恼神色,卢夫人只得无奈罢了,悻悻然归座。
林德年见此刻岳白两边人等异样情状,其中各自心思,早已了然于胸,为免伤和气,他高举酒盏,笑敬岳明娄道
“小女有幸得岳公高抬,实是我林家之福,不过眼下林某避祸于府上,已然累及明公。倘一入岳门,便再以小儿女嫁娶之事叨扰,知之者,此乃明公抬爱也,不知者,只料定我林德年附势攀高,别有所图。还望岳公成全晚生欲保残名之俗念,那儿女之事,容后再提亦不迟矣!”
三
宴席散罢,府中管家派遣一众婆子丫头导引林白众人往各自厢房歇息。
白祈年扶着卢夫人回房中坐定,待支开瑶琴瑛棋,他不禁慨叹问道
“夫人向来沉稳庄重,言行得宜,方才怎么大失常态,如此唐突起来?”
卢夫人长叹一声,扶额愧道
“我也是昏了头,着了魔,只一心念着你的主意,情急之下,竟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借林德年之名,用岳明娄之势,本在明先生谋划之中。如今,他们倒要结成儿女亲家,那夫君有何立足之地?咱们费尽心力将林德年迎入大明府,不成想头一遭就横生枝节,咱们那般思量,如今岂不是给他人作嫁衣裳!”
白祈年听罢,鼻息一颤,淡淡说道
“夫人事事为我思虑,是我之大幸,然而天数无常,迟迟不肯施恩于我,亦是我之大不幸。索性……”
白祈年说到此处,顿了顿,而后又低声叹道
“索性我将玉宝奉于岳名娄,从此委身大明府中,好歹也是个安身立命的……”
“不可!”
还未及白祈年言尽,卢夫人立时喝止道
“那玉宝是咱们白家的东西,不管今时还是来日,也只能传给咱们自家人。眼下夫君不必过早伤怀,为妻的……自有主意。”
四
入夜,林家众女眷一道用过晚膳,便各归处所安歇。
紫烟侍奉妍磬沐浴更衣罢,又掌灯奉茶伺候这林家二小姐倚窗夜读。
此刻,林妍磬手持书卷,目不转睛,早已入神。紫烟则坐在一旁,一面绦线,一面又不时对妍磬瞥上几眼。忽而,这丫头竟偷偷笑出声来。
“你这丫头不好生忙着自己活计,呆笑什么?”妍磬一面看书,一面嗔怪道。
紫烟抿抿嘴,又笑过一阵,而后说道“我是想着先前在府中老爷常打趣小姐的一件旧事。”
“什么旧事?”妍磬问道。
“我这二丫头打小便伶俐乖巧,跟大丫头三丫头不一样,更讨亲戚们的喜欢。那一年磬儿才八岁,有人玩笑要给她说媒,说那公子是华清府里一等一的俊秀。磬儿当时便不高兴了,高声说我家爹爹才是华清府里第一男儿,以后只嫁给爹爹才情愿。”
妍磬见紫烟学着父亲的神情腔调说得有模有样,忆想确有其事,她嘴角一扬,浅浅说道豆子书城uz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