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这是什么?”瑾画问道。
“这是夫人赏的酒!”瑛棋答道。
“夫人送我来这地方,要我给那岳英豪做小妾,如今又送酒来做什么?”瑾画冷冷回道。
“先前要你委身岳家,是为了公子爷的大业,此番送你这酒,自然也不外如此。”
瑛棋放下手中酒壶,淡淡劝道:
“你只管让那岳英豪喝下,而后再照夫人的吩咐行事,也就不枉你服侍公子爷一场,这也这也算你报答了公子的恩情了!”
瑾画见瑛棋眼中含泪,又见其从怀中缓缓取出一道白绫,她双目一瞪,后退几步,含恨叹道:
“为了公子,我我甘愿赴死,只是只是这究竟是公子的主意,还是还是夫人!”
“瑛棋姐姐!”
听得妍磬身后一呼,沉浸在往昔自伤自叹的瑛棋终缓过神来,她擦拭眼角泪水,起身回头笑道:
“妍磬小姐,你来了!”
妍磬见瑛棋一脸泪痕,又低头看那卢氏墓碑,亦不免含情叹道:“瑛棋姐姐是想卢姐姐了吧?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斯人已去,你我也无可奈何,瑛棋姐姐也不要过分伤心才是!”
妍磬说罢,随即近前几步,缓缓欠身跪下,待从紫烟手中接过一只竹篮,而后从那篮中取出一方丝帕焚于卢氏墓前。
“妍磬小姐,那那是什么?”
妍磬看那丝帕上的点点笔墨浴火而散,终灰飞烟灭,她不禁浅浅叹道:
“豆蔻依依解春愁,芳华惜惜醒朱楼。无情凄凄奈何事,可怜卿卿负白头!这是白公子写给姐姐的诗。如今白公子他为了姐姐,重振精神,策马回还。姐姐在天有灵,大可以安息,也可以宽心了!”
瑛棋听罢,心头一动,她揉揉眼,感怀叹道:
“夫人得以安眠,公子得以重整旗鼓,都亏了妍磬小姐。夫人生前常对我说,能有妍磬小姐这样的义妹是她的福分。夫人还说,聪慧周全如妍磬小姐,日后能帮衬公子爷也未可知呢。如今看来,却都应验了!”
妍磬听罢,浅浅一笑,正回头看时,却见岳家总管岳盈泰正领着一众小厮款款走来。
“二小姐果真在这儿!让老奴好找!”
“二总管找我?有何要事?”
那岳盈泰含笑回道:“老太爷说二小姐蕙质兰心聪明果敢,能劝服那白祈年,实是为岳家立下一大功。老太爷他亲命老奴需当面送上这些赏赐。还请二小姐今晚协同林家府上姑小姐,三小姐一众往望月台赏梅喝酒呢!”
妍磬听罢,淡淡一笑,再看那岳盈泰身后手捧各色金银珠玉之七八名小厮,她连忙回道:
“岳老太爷盛情如此,今晚梅花酒宴,我定如约而至。只是劝服白公子之事,原本也是我份内之事,不值一提!因而这些赏赐二总管还是如数送还的好。小女子实在受之有愧!”
岳盈泰听罢,忙含笑劝道:“二小姐若是不收下,老太爷只当老奴我当差不利,惹二小姐不高兴了。要是如此,还不知老太爷怎么罚老奴呢!二小姐心慈,日后又是我岳府管家少奶奶,就全当疼惜老奴一回,收下这些赏赐罢!”菡萏文学han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