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见到梅子酥,方彻底安下心。
她真的回到了过去,且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能导致周遭事态,往全新的方向发展。
当晚,二夫人来看望她,并带了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布偶。
雪白的布身,两枚扣子当眼,黑线缝了个尖尖的嘴巴。
做工精细,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本来打算当作生辰礼,现下你卧床休养好生无趣,就让它作陪吧。”
阮夫人笑意晏晏,眉眼温柔可亲。
她五岁抱养至侯府,对生父母早就记忆淡薄。
阮芸待她,善如亲女。
在天牢时,为了给她讨一碗热水,向牢头奉上象征主母地位的玉镯。
那镯子,是老祖宗念其十多年苦劳,好不容易给予的认可。
“谢谢二娘。”她环住妇人的腰,撒娇道,“玖卿喜欢极了。”
“往后啊,得加倍小心,尤其离池塘远些。”阮夫人心疼的絮叨,“幸好不是冬日,多躺几天,可不能落下病根……”
“嗯嗯。”
乖巧应着,埋首充满暖香的怀抱,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濡湿的眼角。
这一世,她定要侍奉养母,安然到老。
歇息两三日,终是躺不住了。
主屋那边回侯爷尚未归京,她便寻思着还是先继续正常生活罢。
侯府管教甚严,十六岁以下的子女,无要事者,必须统一参加早课。
剩下的时间,再根据年纪,分别接受不同的教导。
她站在屋外,努力回想着这期间,学到哪里了。
《芣苢》还是《兔罝》?
完了,一首也不会背啊。
幼年时习的国风篇,能记得才见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