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魏琼靠在枕上缓了一会,见得那小厮正转过身,正在准备洗漱之物,还是开口道了声谢。
“将军不必客气,我叫青鹤,是主子特的吩咐我来照料将军的。”那小厮回头道。
“我记得我昏迷之前见过一个女子,没看清模样,只感觉她凶悍得很,好似还泼了我一脸的水,那女子莫不就是你所说的主子?”魏琼轻缓着声音,一边回忆一边道。
“凶悍?不不不,将军肯定是搞错了,我家主子生得貌美,性子又极为平易可亲,哪里有半份凶悍模样?”青鹤连忙否认,头也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是吗?”魏琼面上露出了将信将疑之色。
“那请通报一声,就说我醒了,想见一见她。”魏琼又道。
“主子早有吩咐,一切待将军养好伤再说。”青鹤一脸的笑意,却是拒绝了魏琼的请求。
看这青鹤虽是一脸的笑容可掬,却是个难以通融的模样,魏琼索性不再说话了,只默默洗漱了,又喝了些汤羹。
……
又过了一日,又是个大清早上,那小厮青鹤一路奔跑着进了闻长歌的院子。寻着了红楠又急匆匆去见闻长歌。
“公主,青鹤扛不住了,那魏将军昨日还一副弱病秧子不能动弹的模样,可今日一大早他竟变了个模样,我伺候他洗脸时,他一把勒了我的脖子,差点没叫我断了气……” 青鹤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脖子比划着,一副委屈带惊吓的表情。
闻长歌听得魏琼恢复得这么快,心里倒是有点高兴起来,见着青鹤表现得很是夸张,她瞥他一眼有点没好气地道:“你又不是个娇弱姑娘家,他勒你脖子你不会还手啊?”
“可不敢,云大人都说了,那魏将军可是公主的香玉,青鹤长十个胆子也不敢还手。”青鹤仍是说得一脸的委屈。
这个云翮,竟将她的玩笑话说给青鹤听了,闻长歌听得心里好笑又好气。
“什么香玉,净听云翮胡说!”她斥了一声,吓得青鹤忙往后退了两步。
“他好好的干嘛要勒你脖子?”闻长歌又问。
“昨儿清早他一醒来说要见主子叫我来通报,我没答应,他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我还以为他是个好脾性的。谁知道他今日一早恢复了竟就发作了,一把勒着我脖子,只到我点头答应来通报主子他才松了手。”青鹤又道。
“行了,你回去吧,就说我空了自会去见他。”闻长歌朝他挥了下手,青鹤这才答应一声告退出了门。
待到午膳过后,闻长歌没有和往常一样进内室歇息,而是对红楠说要出门。
“公主,是,是去见魏将军吗?”红楠面上有丝激动。
闻长歌点了下头,红楠立刻抬眼将她周身看了一圈,见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轻便的豆青色襦裙,忙劝着她就进屋去换身衣裳,再好好妆扮一番。
“走吧,费那个劲做什么?”闻长歌毫不在意,快着脚步就出了门。
“也是,公主这般天然去雕饰,更会叫那魏将军为之倾倒。”红楠紧跟在身后小声嘀咕着。
闻长歌听了白一眼红楠没说话,心想依魏琼那副冷傲性子,要是知道是自己费心救了他,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表现,说什么“倾倒”,能不拔刀相见就算是好的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魏琼所在的院子。闻长歌才走进院子,就见在青鹤正自从里面走出来,见得闻长歌忙躬身行了礼。
“主子,魏将军正在内院,我带您进去。”青鹤忙迎着闻长歌往内院去了。
“我自己进去看看好了,你们在外面等候。”闻长歌却了摆了下手。
“主子,那魏将军一身杀气,还是叫红楠姐姐一道跟着进去吧。”青鹤有点不放心的模样。
听得青鹤说得这话,红楠面上也露出了担心之色,闻长歌却是笑了笑示意她不必跟着,而后就上前几步,只身进了内院,青鹤和红楠只好一脸紧张地守在了外面,又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闻长歌进了内院,原以为魏琼必是一脸冷意的坐在屋内等着她,可令她惊讶的是,榻上没看见人,屋内的案几前也无人,她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奇怪了,这人难道出了屋子?可青鹤明明说他在屋内的?闻长歌正诧异间,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上一阵冰凉之意,她被吓得一个激灵,低眉一看,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架上了一把短刃,虽已是钝了口的,却也是冷厉袭人,只要自己一动弹必定会当场血溅三尺。
闻长歌没敢动弹,只将眼光上移了下,果然见得自已身前站着一个人,身姿修长瘦削,隽秀白皙的脸上,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正带着犀利与质问看向了她。
“魏将军不是说想见我吗?怎么,我来了,你就这般招待我?”闻长歌看着了自己脖颈间的那把短刃,轻缓着声音笑着道。心想还真被自己料到了,这一来他果然就拨刀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