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魔没有继续说下去，给林染留了个悬念。

林染又饮了一杯那红色的酒水，倒是醇厚，佳酿无疑。当然得是佳酿，这可是堂堂魔祖饮用的。

林染告辞。

离开魔界大军营地。

期间根本没有魔将视线投过来，而是完全无视林染的存在。

这更让林染对这支大军忌惮。

咬人的狗不叫。

林染脚上发力，人拔地而起，又是一道长虹，很快就回到了冥界这边的营地。

“还敢回来？”有冥界高手怒极反笑。

但毕竟没有轻举妄动。

不管怎么说，这是芷苮大人亲自护着的家伙。没必要驳芷苮大人的面子。也没那个胆子，没见鸷君大人都差点丢了性命吗？莫非真有不怕死的？或许真有不怕死的，但也仅仅只是不怕死而已，若是死得憋屈，怕是谁都会不甘心。

林染刚回来就看到了芷苮，正在他之前在的位置。

这样一下，他就明白为什么冥界将士明明对他有怒目而视的意思，却生生忍住没有发作了。自然是顾忌芷苮。

林染直接来到了芷苮面前。

“回来了？”芷苮坐在这里，微微扬起头，看着林染。

“让你为难了。”林染带着愧疚，坐在了芷苮的身边。

“其实还好。”芷苮微微摇头。

“还好的意思，不就是还是有些不好？”林染低下头。

“我能用身份压住他们的情绪，但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非但无法让他们服气，而且只会消磨我的威信。”芷苮没有强撑，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

“对方大军的首脑你猜是谁？”林染随即问。

“唔？”理论上来说，她怎么可能知道？只知道对方是一位魔祖！魔祖啊！

顿时，芷苮就猜到了，“爱魔。”她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如果爱魔敢过来，凭这边的底子，刚开始难免损失惨重，至于接下来，顶多也就是有一定把握将爱魔驱逐而已。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一次魔界侵入冥界，来了至少二十位魔祖。

简直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数字。

一旦这二十位魔祖一起出手，凭冥界本土的十二楼大修士，很快就会落败。不过魔界的魔祖也不敢草率出击。因为无论如何，他们并没有瞬间击溃冥界高手的把握。而到了十二楼这个层次，破开界壁跨界而游并不是难事。

换言之，只要给冥界高手一个瞬间的功夫，冥界方面就能联系到人界的十二楼大修士。届时，魔界的这些位魔祖需要面对的，就是其实人数更多的人、冥两界十二楼大修士了。

一旦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对于魔界来说，当然不是好事。所以他们其实也是在尽可能的避免这种局面。

只要这边的魔祖没有一口气出击，以冥界的实力，就不会轻易的联系人界的十二楼大修士。

真以为十二楼大修士闲着没事就这样随时待命？

到了十一楼这个境界，修士其实就已经到了某种极限了。比如说，初入十一楼境界的修士与已经在十一楼这个层次待了数百年的资深高手相比，在真元这个层面上，相差是极小的。十二楼也是如此。

到了十一楼十二楼，比较的，就不是单纯的真元多寡了，而是战斗的意识。

战斗意识这种东西，一般来说从修士刚踏上修行大道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并且从一开始就会对一个人的实力产生极大的影响。

而战斗意识最终的战场，就是十一楼十二楼的境界。

基本相同的真元储备，怎么动手能让真元发挥出最大的杀力？怎么调配真元更能让真元的使用合理且持久？这些都是学问。

这方面一旦精研到深处，甚至可以造成哪怕是同一个境界，一样能造成碾压之势的结果。

当然，想做到这种程度很难。

“嗯。”林染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有时候人会以为，有些事情隐瞒起来才是好的。有时候人会明白，有些事情选择坦白才是好的。

人生啊，总是难的。因为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而且常常会遇到前一刻明明是正确的选择，下一刻这种选择就成了大大的错误。

“你想获取那份记忆？”芷苮偏过头，看向林染。

“直觉告诉我，爱魔肯定是在算计我。这恐怕会是一盘大棋。但正因为如此，所以爱魔肯定下了很大的本钱。所以我至少有九成把握，那份记忆，甚至可以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林染迎着芷苮的目光，神色间全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