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佑早就听得义愤填膺了,一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恨不能立马掉头回去把那马永兴拖出来暴打一顿,可唐墨却想得更多一些,她隐约觉得,这马永兴这样做,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
对他来说,会缺刘家的那些钱吗?他把捏着白石镇附近的官盐销售,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这其中定有大家都不知道的隐情,他如此挖坑让春杏母女来跳,显然另有目的。
只是这目的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春杏,若那马掌柜下次再这样无凭无据的打人,你告诉我,我替你。。。”
韩山虎毕竟是十六七岁的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再加上跟着韩山虎从小习武,天生神力,还刚刚徒手打死了一只老虎,乡亲们都把他当做英雄看待,自然便想逞能一番,但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韩山虎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后边的话。
“刘家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从古至今,民和官斗,哪里有胜得了的,你回去也劝慰劝慰你阿娘,忘了这件事,即使你阿爹不在了,今后这日子无论如何也要过下去。”
自先前两黑衣人买走虎皮之后,韩山虎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整个人陷入在某种沉思之中,此刻见韩天佑非得去逞能惹麻烦了,这才出了口。
“天佑,绣荷,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赶快回村,不然你阿娘她们该又着急了。”
刘春杏听到这话,立马便明白了韩山虎的态度,原本她还以为,总算有了一个敢和马永兴对抗的人,这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来还是自己多想了。
在这白石镇附近,谁不对马永兴忌惮三分,都不敢去招惹啊。
唐墨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没有像韩天佑那样,想要逞匹夫之勇,要想知道这马永兴背后的秘密,必须得采取迂回战术,硬刚肯定不是上上之举。
四人一路走着,唐墨看到了一家挂着泰和茶楼招牌的铺面,隔着门窗也能看到里面结满了蜘蛛网,她看了又看,转头问刘春杏。
“这茶楼,有多久没营业了?”
刘春杏的家,离白石镇并不远,对镇子上的事,她倒是挺熟悉的,“这泰和茶楼的东家,早在半年前便举家迁到崇西城里去了,留下这房子,开始还让本家兄弟把这宅子给卖了,可终是无人问津,如今也便荒废了。”
唐墨捏着兜里的一两多银子,心底突然便有了主意,盘活白石镇的经济,打破马永兴在镇子上的垄断地位,便是她现如今亟待解决的问题啊。
但是到底如何做,她还需要从长计议,所以并未把它说出来,在和刘春杏分开的时候,趁给她包扎伤口的机会,唐墨凑在她耳边,“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我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刘春杏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一下便充满了希望,“绣荷姐,你说的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