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苏陶陶轻叹了一声。
她开口道:“花倍所言的确不假,我问过管家,花老爷在得知你有孕之时万分喜悦,后面却忽的又变了风头,这其中没有鬼我这个外人也是不信的,你如此恨他,为什么不跟他问个明白再做定夺,若他真那般对不起你,那本该来到世上的孩子若真是因他而死,他也是犯了人命官司的,可若是他确有隐情,如今你这般寻死觅活,又置他于死地而不顾,几经误会而悔恨终生,你觉得好吗?”
“是啊夫人。”管家扶着柳如叶,“老奴还记得,当初您诊出有孕时,老爷当晚便扯着老奴喝了二两小酒,可没过几日他便散了家里原本的家医,又要您落胎,细想起,这其中……的确是有蹊跷的呀!”
柳如叶身子一软,怔怔的眼眸生出几分生气来,她狐疑地看看管家,又看了看苏陶陶,心中已然将刚才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
苏陶陶像是给她承诺:“你放心,我不会骗你,但你也不要这般盲目就断了你们夫妻情分,你说呢?”
这一番话下来,柳如叶终于觉得他们言之有理,最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苏陶陶他们。
柳如叶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那人跟她联系都是通过书信,只要听到两短一长三声敲门声,柳如叶就会在门缝里发现一封信件,信上说明了要她所做的事情。
柳如叶说完,看了花倍一眼,悲伤地叹了一口气:“我没想着要你死,其实这些天,我自己也没有一日睡的是好的,我就是……我就是……”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所有千言万语都化在了那一声哀叹之中。
花倍目光悲切地看着她,半晌也是无言,倒是花潇潇在一旁哭泣道:“母亲,可不管如何,那都是父亲和哥哥啊,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呢!”
柳如叶一直隐忍着,听了这句话,她悔恨交加般捂着脸,十指间溢出细弱蚊蝇的哭泣声。
苏陶陶看了花潇潇一眼,语气有些冷漠,她说:“现在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夫人身上未免也太过武断,她充其量是被人利用而已。”
“可爹爹现在下落不明,这个责任……这个责任谁但得了?”花潇潇踌躇了一瞬,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在她说出这话之后,花倍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里似乎带着一些花潇潇从未见过的情绪,让她忽的心里一寒,生出了几分凉意和慌乱出来,赶紧解释道:“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是真的太着急了……我太担心爹爹了……”
“有什么担心的。”花倍低声安抚了柳如叶一句,旋即站起身来,他淡淡的扫了花潇潇一眼,说道:“陶陶已经找到了幕后之人。”
“什么!真的吗!”花潇潇登时便睁大了眼睛,只是苏陶陶看的清楚,她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并非喜悦和激动,反而带着些恐慌。
苏陶陶眸子微微眯了眯,她的目光朝着门外瞥了一眼,也不知道再看什么,目光收回的时候,她忽的就盯着花潇潇,声音凛凛道:“潇潇小姐,既然你问了这个责任谁来担,那我就回答你。”
“回……回答我什么……”花潇潇似有些被她吓着了,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疑惑的惊恐和不安。
苏陶陶启唇一笑,看着她道:“当然是告诉你,你是如何策划这一切,又是如何以夫人为饵,最终达到获取梅花令意图掌控整个花家啊。”
“你……你胡说什么!”花潇潇登时瞪大眼睛,一脸惊恐指着苏陶陶:“你为何胡言乱语冤枉我!”
“冤枉?有什么可冤枉的?”苏陶陶嗤笑一声,脸色忽的一凛,音调也带上了几分凌厉的质问,盯着花潇潇道:“昨夜夫人是如何晕倒在书房门口,你当真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傻子么!”
苏陶陶这一声质问像是一记惊雷劈进花潇潇心中,叫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又往后踉跄了一下,她惊恐地指着苏陶陶:“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陶陶一脸冷漠地盯着她,那双眸中尽是清明,好像看穿了人的一切伪装,花潇潇急了,看向花倍,哭道:“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她在胡说八道啊!”
花倍的目光中满是陌生,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小姑娘,看到她那么柔弱的哭诉,他却是心如刀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潇潇,你以为陶陶她们真的是去找官家大人了么,你以为府中家丁真是累及睡了么,你以为我和管家并未看到你么!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们在演戏罢了!你是如何打晕夫人,进入书房密道,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纵然亲眼所见,花倍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一步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花潇潇跟前,厉声质问道:“爹爹对你不好么……你为何要这样!”
面对他的逼问,花潇潇还想狡辩,但还没来得及张口花倍就怒道:“到现在你还想狡辩么!”
看着花倍的脸色,再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花潇潇心里彻底一冷,她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蛋疼aneng12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