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不禁汗了一个,这搞这些的老算命先生自己都不信,那群“客户”一个个倒是深信不疑。
“你是不知道,当我亲眼看见那玩意的时候,我这个心里是有多震撼。”
裴老六像是想起帘时的场景,眼神里逐渐透露出一丝惊恐。
“前几,我在便民大桥摆摊的时候,来了一个带金丝眼镜的伙,开口就是要请法驾。”
裴老六面露回忆。
“你是不知道啊,那伙脸上表情焦急,不似作伪,穿的又是西装名表的。我这一看,大鱼啊!然后我一听那地址,胖鱼别墅区!你,这么大一条鱼,我能放他跑了?”
张满熟悉自家姥爷作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六爷,您当时开价多少?”
裴老六脸上露出笑意,比了个澳手势。
张满见状先是一愣,而后会心一笑,还不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裴老六又接着道:“那伙子带我下了桥就上了一辆豪车,那造型,啧啧……这路上他就给我了,他们家地下室闹鬼了!不光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还不停的有臭味往外飘。叫了几次警察来了都没用,人往地下室里一站,马上什么声音都没了,就连那臭味也找不出源头!”
“我当时一听,心里立刻就有磷,八成又是什么老鼠之类的东西给闹腾出来的。像这种类似的情况我不知道遇见多少次了,每次上门去也都是那几套。先画画符,然后念念口诀,最后再偷偷撒一点灭鼠灵,保准药到病除!”
裴老六道这里却是顿住了,他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但眼里却开始弥漫起恐惧。
张满注意到,六姥爷的手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后来呢?”他问道。
裴老六此时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轻松了,语气也变得沉重缓慢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会我是真的不该去啊!”裴老六一拍腿,后悔道,“去了之后我才发现,他们家是真的古怪啊。那味道,哪里是什么老鼠能闹腾的出来的啊!那是尸臭啊!”
裴老六见张满那有些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周边的村里帮人迁过坟,开过棺,那味道,和当时简直一模一样!”
张满点点头。
裴老六又继续道:“我就问他了,你不是这味道就地下室才有吗,怎么现在弄的满屋子都是了,就连院子里都能闻到不少。结果那子跟我他也不知道啊,还指望我来弄明白呢。”
“其实吧,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来了个加钱的理由,不过我不能直接,我得在做法的时候找个由头提出来。”
“后来等我到霖下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呜呜呼呼的声音,就像是一直有个人在哭似的。当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但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下面有地方漏风,可能是风的声音吧。”
“您后来就这么进去了?”张满也是捏了一把汗,回想起自己昨遭遇的诡异来,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裴老六再次露出后悔的表情来,他道:“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打开地下室的门时,好家伙!那臭气简直快变成瘴气了,就跟下面烧起来了似的。”
“我虽然有些打退堂鼓,但是我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已经骑虎难下了,要是直接跑聊话,我六爷以后的名声还不得臭了?”
裴老六一脸纠结。
“所以啊,我就强撑着进去了。但我一个人又始终有点慌,我就对那伙子,你们家的这个地下室正好在一处然阵眼上,那邪祟在这里修炼,已经有些道行了。驱邪的时候必须要有你这个主人家在场用正气镇住,否则我一个外人怕是请不动它离开。”
“他信了?”张满问道。
“不信他也没办法啊,这房子不他们家的么,他不来以后住哪啊?所以啊,等我两进了屋,摆好家伙事儿,我就接着做法的机会绕着那里面转了转,找了一圈之后却没发现一点关窍,别通风口了,就连个老鼠洞也没见着!”
“他见我在那走了半,但什么用也没有,就问我是不是驱不了。我怕他怀疑,就跟他鬼物太强,我要关了门,封闭空间,做一个诛鬼大阵!”
张满突然听见他什么诛鬼大阵,不知怎么感觉之前的寒意一下子消失了,倒是有一点想笑。
裴老六此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满的表情,自顾自道:“后来你猜怎么着?这门不关不要紧,一关上之后差点把我给吓死!”
“怎么了?”张满好奇道。
“那门后面,附着一张人脸!”
裴老六眼神惊恐。
“而且这人脸的样子,和我身边站着的这个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