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身绯红绮丽裙裳的女孩提着条鞭子,狠狠抽在汪嬷嬷身上。
柳柳被吓了一跳,惊声道:“你在做什么?!”
立在院子里的女孩身边除了形容张扬的几个丫鬟,还跟着好几个身强体壮的护卫,他们个个肌肉发达,宽大的衣裳也遮不住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女孩循声看来,好看的杏眼微微迷起,带起狠厉的弧度。
她对着浑身是伤的汪嬷嬷又是狠狠一鞭子,冷笑一声:“你就是柳柳?”
柳柳可不知这个尊贵跋扈的女孩如何会认识自己,她被她眼中的狠厉吓到,却又鼓着勇气道:“我是,你是何人?竟敢胡乱伤人!”
女孩见她还敢承认自己的身份,眼中立刻迸发出恶毒的光芒,就连面颊也染上狰狞。
本该俏娇艳绝的小姑娘面容染上恶毒,再没有半分尊贵。
柳柳被她骇人的脸色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好几步。
女孩却拎着鞭子狠狠一甩,命令道:“去!把她的衣裳给本小姐扒了!”
扒衣裳?
柳柳瞳孔猛地一缩,茫然局促往屋中退去。
女孩既然有备而来,又如何会放过她?
她一声令下,身边两个丫鬟冲过来,轻易把柳柳钳制住。
其中一人狠狠一脚踢在柳柳膝上,柳柳只觉脚弯处如针扎,疼得面容扭曲,直挺挺跪倒在地。
丫鬟把柳柳的双手被压着扣在身后。
女孩提着鞭子一步一步逼近,丫鬟面有凛色,离开扯开柳柳的衣领。
柳柳便是做人丫鬟时,也未曾受过这等羞辱,她气上心头,忽而一阵目眩。
她刚生完孩子不过月余,身子还没恢复,这会又是被人踢,又是被人羞辱,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哪还受得住?
她软下身子,眼角也沁出泪花,心知自己此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衣领被扯开,屈辱上头,让柳柳无处遁形。
她眼中的泪水越聚越多,无助与恐惧将她包裹。
这一刻,她尽万分渴求那逼迫了她的男人能出现。
可再多的渴盼都是枉然。
林婳特意寻了机会前来,又如何会算盘落空?
柳柳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肚兜,被院子里的人·大喇喇看着,羞愤欲死。
林婳盯着她,盯着她肚兜之下露出一角的火红色胎记。
她丢开手里的鞭子,疯了似的扯断柳柳肚兜上的细绳。
在那绵软银白之上,振翅欲飞的金凤凰灼灼如烈焰。
林婳摁在金凤凰胎记上,用力擦揉着,仿佛这样,就能去掉柳柳身上的金凤凰胎记。
身子最娇嫩的地方被搓得生疼,柳柳心头的屈辱一股一股往上冒,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掉。
擦不掉,是真的!是真的!
林婳忽然后退一步,她大喝:“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院中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声惊喝吓到,地上不知被鞭笞了多少下的汪嬷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挡在柳柳面前。
她喘着粗气道:“林小姐!你今日若敢伤着夫人,殿下回来定然不会放过你!你可要想清楚,老奴一条贱命,任你鞭打便罢,夫人——”
“老奴才!本小姐想要她的命,就要她的命!我才是萧靳未婚妻,他敢背着我在外面睡女人!我定要将此事告诉父亲,让父亲与他清算!”
林婳说着,转身就拔·出身边护卫腰间的佩剑,狠狠朝汪嬷嬷刺去。
任谁都没想到,她会说动手就动手,还一剑要了汪嬷嬷的性命!
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林婳冷笑一声,冷漠的看着汪嬷嬷睁大眼睛倒下去。
冷阳照着染血的剑尖,林婳眼角勾起,手执剑柄,狠狠刺向柳柳的胸口。
冰冷的剑尖划破肌肤带来迟缓的刺痛,随着剑尖划过,鲜血咕噜咕噜往外渗,柳柳胸前的金凤凰胎记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林婳得意一笑,狠狠把剑推·进柳柳胸口。
被瑟瑟发抖的乳母抱着躲在屋中的廷儿似乎感觉到母亲将要离去,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才一个月大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柳柳听着心都要碎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眶往下滚,刺穿她心口带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与孩子生离死别的绝望。
林婳也被屋中孩子的啼哭惊到,她想到了什么,嘴边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去!把那个野种给本小姐抱出来!”
她低头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柳,拿着带血的剑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突出两个残忍至极:“摔死——”
柳柳兀得睁大了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得朝林婳扑了过去。
“噗嗤”一声利刃入肉。
柳柳死死握着又一次刺进她胸口的长剑,狠狠向前推去,长剑将她贯·穿,她牙尖带血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咬住林婳的脖子。
慌乱着,挣扎着,柳柳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她被一股巨力掀飞,林婳尖叫着,有人冲进屋中,廷儿啼哭的声音仿佛要冲入云霄。
“摔死他——”
柳柳瞪大了眼睛,眼前却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