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躺着一位中年汉子,即便卧榻已久,脸色惨白萎靡,依旧能从他的眉眼间感受到久经沙场的精悍之气。
听到推门声,中年美妇抬起眼眸。
看到是程处玉,她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是处玉啊。”
程处玉心情有些沉重,但没有表现出来,轻声道:“伯母,侄儿来看看伯父。”
秦夫人叹了口气,脸色黯然的点点头。
旋即对床榻汉子轻声呼唤道:“相公,处玉看你来了。”
听闻呼唤,秦琼眉眼微动,缓缓睁开眸子。
程处玉走前:“伯父,近来身体可有好转?”
秦琼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还好...贤侄有心了...咳...咳...”
声音虚弱,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程处玉眉宇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秦琼的脸色。
似乎...
有点不对劲?
程处玉没有表露出来,看向秦怀道和秦夫人道:“家父有些话让我转达给伯父,说是只能告于伯父一人...”
话已至此,秦怀道和秦夫人已经明白,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出去并且掩了门。
“老程有什么话跟我说?咳咳...”
程处玉面无表情道:“秦家,大难临头了。”
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秦琼眸中骤然乍现一道寒光,但转瞬便消散不见。
如果不是程处玉眼力尖,可能都发觉不到。
沉默片刻,秦琼皱眉缓缓道:“此言何意?”
程处玉眼眸微眯,道:“如果伯父再继续装病下去,不消两年,秦家必定衰败,这难道还不是大难临头吗?”
秦琼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
程处玉没有理会秦琼的反应,好似自言自语道:“因为伯父装病,想来伯母也无暇顾及家中产业,可能已经被各大世家蚕食得差不多了。”
“秦大哥虽为右卫左郎将,却功绩平平,声名不显,如无意外,此生约莫也就这样了。”
“然朝廷之中暗潮涌动,在朝为官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功绩便是毫无用武之地,即便当今陛下顾念伯父与他的恩情不会动秦大哥,可以后呢?”
“再者,怀道的文治武功倒是不差,可伯父大病卧榻,近来可能也没什么心思入朝谋一番天地,一身文韬武略便是荒废了。”
“等伯父逝世,余威尽消,怀道再想入朝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即便怀道跻身入了朝,朝野下派系何其之多,他形单影只也不谙官场之险,如何与那些人争?”
“还有善道,他能有多大作为,想必伯父比侄儿清楚。”
“伯父的确为人和善,交友甚广,可那点交情等伯父逝世后何人来维持?”
“再者,伯父在朝中不可能一个敌对的人都没有吧?”
“届时,即便我老爹和尉迟伯伯,还有李靖伯伯等人有心帮忙,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比以往,被朝中派系不断排挤,秦家焉有不败之理?”
“伯父为官多年,这些事情怎还需侄儿来点明?”
听完程处玉这席话,秦琼虽脸色平静,心中却翻腾起惊涛骇浪。
这还是他那贪玩顽劣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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