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堂执事赵希扬性烈如火,厉声喝道:“微路师侄,你确定没有看错?”
刘微路挺直腰杆道:“弟子虽然才疏学浅,但唯独在灵根本命方面有几分自信,混元灵根如此特殊,绝不会看错。”
希元子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强抑怒火道:“当年把他鉴定成废灵根的是谁?”
刘微路刚才说过了,但师父这么问,只能再说一遍:“天心府学正,筑基修士赵衍知。现在此人已在门外听候发落。”
希元子喝一声:“那还等什么?带上来!”
刘微路朝外咳了一声:“带上来吧。”
两名黑衣弟子走了进来,带着被捆缚着的赵学正。李真知道,这些黑衣弟子都是道门巡察,黑衣是他们的制服。
希元子骂道:“赵衍知,你见到如此天才,非但不上报,反而记为废灵根,你该当何罪?”
赵学正把头伏下,一言不发。也许他只是因为能力不足才会疏漏,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剑堂执事赵希扬看到赵家人做了丑事,又羞又怒,起身将赵学正一脚踢翻在地,骂道:“废物!你这种废物也能当学正!”
赵学正全身捆住,被踢了个四脚朝天,挣扎几下爬不起来。还是两个道门巡察把他扶起来,继续跪好。
希元子道:“教谕也好,学正也罢,说来说去都是我传功一部的下属,我也不好说什么。赵师弟,你觉得如何处理?”
坐在右边首座的赵希乾本来一直没说话,此时站起身来,道:“天心府学正赵衍知,你可认罪?”
现在他自己家的子弟犯下大错,看来他要来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了。
赵学正叩头道:“弟子铸下大错,甘愿认罪。”
赵希乾一副铁面判官的样子,道:“赵衍知因才不配位,酿成大错,损害宗门。现革去职务,押入后山思过五十年。”
五十年……李真听着这个时间长度,觉得有点难以想象。不过看到在场几人的反应,这好像是个正常的判罚。
赵学正又叩了个头:“谢首座开恩,弟子甘愿领罚。”然后就被两个巡察拖了下去。
赵希乾坐了回去,道:“迁义县教谕徐乐水有功当赏。给天心府发讯,建议酌情奖励。”
徐乐水是已经下山的炼气士,按理不归方丈山执法管辖,所以赵希乾也只能给出“建议”。当然这个“建议”那边一定会当圣旨来办的。
李真听说那位徐教谕能得到奖赏,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长出了一口气。
处理完赵学正,希元子又问道:“这孩子在启蒙院待了三年,就没有人发现他的灵根问题吗?他的启蒙训导是谁?”
刘微路张口就答道:“回师父的话,这孩子的启蒙训导,是筑基修士秋衍川,现在也已经在门外听候发落。”
李真听说连秋衍川都要治罪,急得要帮他辩解。旁边的吴衍诚忙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在老祖们面前乱说话。
不过李真隐约感觉到了室内这些人的奇怪氛围:
左边的传功首座希元子,好像是在和徒弟一唱一和,其实早就把事情都布置好了,估计外面已经绑了很多人。
而且这师徒俩的每一步布置,都是在打击右边的执法首座赵希乾,逼迫他动手去当众处罚自己的家族成员。
李真看得暗暗惊叹:谁说这些出家的元婴修士就是修真呆子,我看元婴老祖就没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