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琉季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后沉默着离开了这间客房。这个答案,多此一举。信任这种东西,在揍敌客家的教育中,除了自家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信。帕里斯通也不是小孩子,他作为猎人这么多年,一定知道,信任就好像是陶瓷瓶一样,一旦出现了裂缝,只会越来越大,最终变成碎片。
木琉季第一次知道,流星街竟然还有旅店,整个旅店阴沉沉,她走下楼,发现一楼入口处的收银处坐着一个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的男人,坐在那儿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泛黄的报纸阅读着。那个中年人看见木琉季走下来,看了她一眼。
“哟~你们两个总算是闹醒了。”这个男人沙哑地声音很难听,木琉季环视了一圈四周,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这里是第几街区?”木琉季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这里可是第十一街区哟,小姑娘,看来你是从其他街区过来的吧,还真的是够远的。”那个男人扫了眼木琉季,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小姑娘是流星街中的独特的存在,从那干净的衣服,以及圆润的小脸。
木琉季愣了愣,她看着那个男人:“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从很远的街区过来的?”
“至少我遇到过的人,从第八街区过来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男人放下手中报纸,撑着下巴看着木琉季,“你看着倒像是刚来的。”
木琉季没有回答。她其实还是第一次突然来到这么远的流星街。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在流星街开起了旅店,大门就那么敞开着,这个男人应该也是很厉害,不然肯定都被打劫了。
“戒心还不小,不过在流星街,有防备才好。”男人不知回想起什么,略带自嘲的口吻沙哑的开口。
好吧,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木琉季环视了一圈这家简陋的旅店的摆设:“你为什么不出去?”这个男人如果有能力保护这么一间破旅店,外面的世界不是更自由么。
“老了,折腾不动了。”男人摆摆手,他重新拿起那张报纸,浑浊的眼睛缓慢的移动着。木琉季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为何,觉得他有种心死身存的感觉。
木琉季安静地坐在黑暗中,睁着眼发呆。而那个中年男人保持着一个姿势阅读着那份报纸。木琉季也不知道他读不读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