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好有意思。
“千言,刚刚听到外头有动静,发生什么事了?”赌坊内再度走出一个人。
许千言回头,他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隐没下去,“凤引,你看看前面那女子,你可认得?”
凤引下了赌坊的石阶,简单地瞥了眼,“似乎是左相家的三姑娘。”
“左相家的三姑娘?”许千言惊讶,“便是清晨时就在南启帝京传的热火朝天的那位?”
“好像是。”凤引点头,“看来她要出府办事的消息是真的,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千言笑道,“我怎么会知道?这是南启的地盘,你这南启的东陵王都不知道,我一个北唐来的质子如何能知道?”
“来当质子还当的这么潇洒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凤引淡淡地道,“半点担心都没有,还跑来我南启开起了赌坊。”
“等我走了以后,都是你的。”许千言道。
风引道,“你最好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许千言迈开步履往前走去,“我去转转。”
一直走到再也看不到那赌坊影子的时候,沈知觅才放缓了脚步。
身后的书棋和琴瑟都跟的微微有些气喘。
“最近怎么总是遇见这种事。”沈知觅对自己近来的运气产生了非常严重的怀疑。
书棋噗嗤一笑,“奴婢觉得小姐怕是疑心病又犯了,那位公子多有礼貌啊。”
礼貌他个鬼!沈知觅暗自道,还公子?这怕是将她当成良家妇女找乐子了!
反正沈知觅是不会以为这种人有多高尚的。
“小姐莫要生气了,前面就是谢夫人的字画店了,里头都是夫人留下的老伙计,他们从前还见过小姐呢。”书棋眉眼弯弯,“小姐可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啊。”
“我记得的。”沈知觅总算是神色柔和下来,笑道,“从前张叔还抱过我。”
张叔是字画店的掌柜,是她娘的老伙计了,从前张叔帮了她娘不少忙,后来年纪大了,她娘亲就叫张叔来看管打理字画店,算是个轻松的活,叫他好颐养天年。
眼前的景致突然熟悉起来,沈知觅不由得心下一片柔软。
说起来自从娘亲去世以后,她出府闲逛的次数几乎是掐着手指能够算出来,还真的是很久没回来看过。
如今这里倒是还跟幼时的记忆中差不多,一点没变。
恰时,前方的字画店突然传来一阵争吵,随即,一个苍老的身影抱着一堆字画被人从店里踹了出来。
“你个老不死的!在字画店里白吃白喝白拿银钱就算了,现在还敢跟我顶嘴?!”
“不,不行,夫人生前最讲究诚信,你将字画的仿冒品当真品卖给人家,是会遭报应的。”
“...”
沈知觅脚步顿了顿,定睛一看,身子笃然间颤了颤,连忙提着裙摆跑了过去,将老人家扶起。
“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