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她干脆回卧室换上睡衣躺床上把自己卷成个蛹一样,在被窝里生闷气。
原本以为睡不着的,谁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是这段时间实在没好好睡过觉了,也许是孕妇嗜睡,后来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陆乔从被窝里爬起来,抬头往窗口望了望,之后起床换衣服。
从衣帽间出来,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陆乔朝门口走去,外面的声音飄入耳。
“许小姐,太太也许还在睡呢。”是阿英。
“没事。你不说她下午两点左右就睡了吗?睡了这么一下午猪也够了。”
陆乔一听,忍不住淡淡一笑,打开卧室的门。
许嘉爱抬手正要再次敲门,不巧门就开了。
她朝阿英说:“瞧!这不是起来了。”
阿英笑:“太太,你起来了。许小姐和杨先生都来了。”
许嘉爱一双眼睛像雷达在陆乔身上扫射,啧啧称奇:“都说孕妇能睡,还真不假。”
陆乔边走出来边说:“我也没想到一睡就睡到这个点了。”
按道理她目前的心情应该不会有这样好睡眠才对。
“孕妇本来就是要多睡的。”杨涛插嘴。
“好像你很懂似的。”许嘉爱嗤。
面对许嘉爱的霸道无理,杨涛一向识趣不会和她争论下去的,立即偃旗息声。
三人下楼,来到观景房。
“你们怎么来了?”陆乔把许嘉爱随手一扔的高档皮包摆好,坐在她旁边。
“真是废话。不就来看看你姑奶奶吗?怕你被欺负死了还不懂吭个屁。”
许嘉爱和杨涛偶尔会到容家做客。韩袁梦不喜,但架不住这是儿子的老婆的朋友。他们容家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做不来赶客人出门的失礼事。
许嘉爱实在难咽那口气,盯着陆乔的肚子,愣是没能看顺眼。
“早不有晚不有,非挑这时候有。真不愧是容斯年的种,欠收拾!”
陆乔淡笑着抚上腹部:“我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得罪你了。”
杨涛看着陆乔:“你理这浑人做什么,她从来不讲道理。”
许嘉爱赏他一大爆瞪:“我有说错吗?当初容斯年不知道说得多动听,结婚时那宣誓词他怎么答的?我愿意!结果呢,这才两年。哼!”
杨涛皱眉:“你说这个干什么呢?”
那些话不跟那些没用的甜言蜜语一样是废话吗?爱一个人,真正靠谱的归根结底还是行动。
许嘉爱看陆乔神色,不得不强压下心头不忿。
陆乔脸色平静得似没听见这些刺痛心的话,
许嘉爱最受不了的就陆乔这副清淡如烟的模样。天大的委屈不抱怨半句,不哭不闹,顶多倔强地紧抿嘴唇,然后就能把所有苦痛往肚里吞。
“容斯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照你说,他那个妈对孩子看来是宝贝得紧。那他呢?他什么态度?”
容斯年什么意思?
陆乔苦笑。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昨晚就和我提离婚了。”
摔跤入院的事陆乔没和两人提,要是提,许嘉爱这会儿就能跳起来去打人。
许嘉爱笑了,气笑的。
“行啊!容少真是好本事!你都还没和他算账,他厚颜无耻要先一脚踢开你了!”
许嘉爱冷到透心冻的讥讽落在陆乔心头,似把钝刀,割得她血肉生痛但又迟迟无法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