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起一听要回门派,蓦地想起自己的小兄弟还身陷囹圄,作为大哥的他,怎能抛下兄弟逃之夭夭?他急忙跪拜在许汉唐面前。
许汉唐将他扶起,笑道:“我适才不是说了么,回到门派再行拜师礼!”
冉起抬起头,拱手做礼:“师父,您有所不知!我还有一个结拜兄弟,唤作元无俦。他与我一同漂泊江湖,同样被妖人所抓,此刻正处在危难之中,我恳求师父将他解救出来。不,是解救那群百姓出来”
未待许汉唐作答,一旁的韩啸成倒是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小小年纪便以行侠仗义为己任,长大后也一定是个重情重义,忧国忧民的好汉。许兄,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呀!此外,我等赶路不差这一时半刻,就好事做到底吧!”
“那是自然。走吧,冉起,为师就帮你救出你那位结拜兄弟。”许汉唐摆了摆长衫。
随后,众人轻松击毙罗刹教徒,救出受困的百姓。
无俦看到冉起后,知道是大哥叫人救了自己性命,甚是感激。他一时语塞,唯有紧紧抱住冉起。
冉起拍拍无俦的后背,挽起他的胳膊,走到众人面前:“兄弟,你莫要急着谢我。你得感谢诸位大侠,是他们救了你。对了,更得感谢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你的师父是谁?”无俦疑惑地望着他。
“这位便是我的师父!”冉起抬手指给他看。
无俦谢过许汉唐,脸色略带忧色。他怕大哥有了师父后,就会离开他,而自己又会回到孤苦伶仃的状态。他自小到大最怕的便是孤独与离别,最看重的便是感情,最割舍不开的亦是一个情字。元俦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酸,眼眶忍不住红了。
心思细腻的冉起看出了端倪。这些日子里两人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彼此坦诚相待,感情自是不必多言,他也舍不得抛下元俦。
冉起拽着无俦的手,一起走到许汉唐面前,他示意无俦,两人一同跪下。
许汉唐不明白冉起是何用意,躬身欲扶二人:“冉起,你这是为何?”
“师父,你能再收无俦为徒吗?他比我孤苦,父母双亡,漂泊江湖。我是他大哥,我如果再抛下他,他该怎么活啊!”说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滴答滴答坠下。
许汉唐之所以收冉起为徒,一是看他天资过人,聪颖睿智。二是看他性格出众,胆气非凡。至于元无俦,他却没能看到任何值得期许的东西。但是如果不把元无俦安排妥当,依着冉起的执拗秉性,定然不会随他而去。踌躇之间,他瞥了一眼韩啸成,立时茅塞顿开。
“贤弟,我知道天云门收徒甚为严苛。但这个孩子身世确实孤苦,我实在不忍抛弃。然而,今日我已收了一徒,依照祖传门规,我不得再收弟子。你看能否给为兄一分薄面,收此子入你天云门?”他恳切地望着韩啸成。
无俦与冉起听后,转而叩向韩啸成。
韩啸成被这突来的请求搞得不知所措,天云门收徒一向严苛,无论在品行、体魄、资质、年龄等方面,都有硬性的指标,如若破例收徒,有违规制,于理不通,于礼不合。但是,他又深知许汉唐极其看重脸面,此次若驳了他的请求,不顾及之前的交情,必然与他心生嫌隙,于情不忍,于道不义。他愁眉紧皱,反复忖度,拿不定主意。
“看来愚兄让贤弟为难了,好吧,权且让我独自承担吧!”许汉唐哀叹一声,背过身去。
这一激将法,果然奏效。此次大战,多亏许汉唐拼命相护,他才能安然逃脱。加之往日里,两派往来甚为密切,在江湖中多有照应,于门下弟子多多有益。许汉唐的这番话表面上是保全了他的颜面,实际上已将他置于不仁不义无所担当的境地。韩啸成往日以行侠仗义著称,同样把颜面二字看得比性命更为重要,独自承担四字一出,便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