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夜以后,整个南越宛若炸开了锅,流言四起,愈演愈烈,人人不再言秦家三小姐与彀砀王的郎情妾意,而是津津乐道起追风将军与彀砀王的艳闻轶事。
市肆里,炊烟袅袅,熙来攘往,人们或交头接耳,或大肆谈论,皆是边忙着手中的活计,边谈论着昨夜之事,一时间人言啧啧,满城风雨,朝野上下皆是震惊一片。
“张家那婶儿!你可听说咯,那追风将军与彀砀王昨夜……”
王二的娘亲放低了音调,张婶则附耳倾听,只见她双瞳放大,似是惊诧万分。
“哎呦呦!可是真的?他们二人不是冤家对头吗!如何厮混到一起去了,王二她娘你可是听差了!”
“张家婶儿,俺耳朵好使的紧,如何会听差!不信你自己去问问,街邻四坊谁人不知!”
“啧啧啧!现在的公子小姐作何如此干柴烈火!羞的哩!”
“不过倒是可怜了那秦家小姐,竟被此等平庸又暴戾的女子抢了夫婿去!”
“对哩,俺就不明白了,彀砀王放着花容月貌的秦家小姐不要,作何要同这种作风不正的女将军扯上这种不洁关系?”
“图新鲜呗!他们男人不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怕是过段日子那新鲜劲儿一过,那女将军就要被弃哩!”
“被弃又算个啥!追风将军本就风流,怕不是她自个儿勾引的人家,还怪的了旁人!”
“错咯!东街客栈的胡小二说是彀砀王强迫的哩,追风将军还宁死不从,哭天抹泪的!”
“啧啧啧,不明白不明白,公子小姐的事俺真是不明白哩!”
这些言论恰好传进了坐着轿子经过的祁瑶怜耳里,只见她登时怒不可遏,将轿子里用作装饰的锦缎珠链撕扯的稀烂,轿子东摇西摆,她在里头几欲坠落下来。
“蠢东西!轿子都抬不稳!丞相府养你们作甚!”
祁瑶怜将罪责与恼怒皆撒在了这群无辜的抬轿小厮身上。
“还不稳着点!”
锦绣跟着祁瑶怜后头指摘这群抬轿厮,明明是祁瑶怜自己在轿里闹腾,到头来却是他们的错,小厮们委屈非常,又不敢撂摊子,只得小心翼翼,生怕这小姐再发莫名的脾气迁怒到他们头上。
此刻,祁瑶怜仍是一副怨妇貌,不断撕扯着手中之物。
“啊!祁千凝!你这狐媚坯子,竟勾引到彀砀王头上了!你给本小姐等着!”祁瑶怜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满眸子戾气喷薄而出。
就这样,无论那二人愿意与否,他们那或虚或实的传闻终是传开了,夹带着人们有意无意的夸张,逐渐臆造的不像原本的模样,亦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祁千凝并不知晓外头的风言风语,此刻正在榻上品着小二送来的吃食与茶水。
“小姐!”
青弦破门而入,吓得祁千凝差点儿噎着。
“咳咳!”
“小姐!你怎么了?”青弦赶忙来到她的身边,帮她疏着气。
“我……我还不是被你吓着了,你这火急火燎的,可不把我骇了一跳!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祁千凝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纳闷地询问道。
“不是小姐您送消息过来的吗?”
“当然不是我,我独自出来的,腿脚也不利索,如何给你递消息。”
“可就是有人捎信来,我才知晓小姐在这间客栈便寻了来。罢了,管她是谁呢,总之寻到小姐便是极好的!”
祁千凝一头雾水,实在不清楚是谁送的消息,忽而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
难不成是陌蜮衔?不会吧!他有这么好心吗?
她赶忙摇了摇头,将这念头作罢。可是确实只有他陌蜮衔一人知晓自己在此处,除了他也没旁的人了。
正当她思衬之际,青弦却紧缩眉宇,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查了个遍。
“青弦,你这是作甚?”
“青弦当然是担心小姐,如今世人皆言……”
还未等青弦答话,“砰啪!”,便又匆忙闯入了一人。
一瞧,是秦观。
祁千凝更是不解了:“你怎么也来了?”
“是青弦通知秦小公子的。”
“你将他唤来作甚?”
“青弦以为小姐出了事,将秦小公子请来是想有个照应。”
祁千凝刚欲接着询问,谁料秦观却冲向了她,随即将她的身子全部探查了个遍,与青弦先前的行为如出一辙。
祁千凝属实是纳闷了,这两人的举止为何如此奇怪,火急火燎的进来,又锁眉不安地查看着自己身子,只见她终是忍不住,推开了秦观,一本正经的询问道:“你们二人究竟是在作甚?”
“听闻彀砀王将姐姐非礼了去!凝姐姐,你快告诉阿观,这消息可是真的?”
秦观满面怒色与委屈,似乎还带着点哭腔,急切地想要知晓答案。
祁千凝却是舌桥不下,整个身体都写着震惊。
“什……什……什么?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彀砀王非礼我?”启银qiyi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