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柳侍郎早就作古了,柳家也已灰飞烟灭,像他般家世背景的,这世上还能有吗?何况我们竫儿武艺高强,哪里会吃亏。学艺十年,你还不信他有自保能力吗?你也太小瞧我们儿子了。”
赵竫也上前劝道:“母亲,孩儿会建功立业,也会保护好自己,你无需为我担心。”
“是啊!有安定侯照料着,他不会有事。当场动手,竫儿有艺傍身,足以安然无恙,也不怕事后有人敢寻他不是,我还没有死,定能保他安全。”赵学舟说得铿锵有力。
赵夫人闭目不看他们父子,“你们心意已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竫儿,若是遇到危险,想想你的母亲,你有事,就是要她的命。”说完,她睁开眼看着赵竫,赵竫点头应允。
“老爷!你一定要护好竫儿!他若有事,我绝不答应。”她深深看了赵学舟一眼,赵学舟亦是满口答应。赵夫人这才放赵竫离开。
赵岩已经备好了马匹,在大门外等着赵竫。赵岩的父亲是赵学舟最得力的老管家,他自小跟着学管事,做事精明强干,很受赵学舟器重。赵竫出了府门便骑上马准备去城门与季显会合。因京城大街禁止策马狂奔,他没有催马前行,任它不紧不慢地走着。
“赵大爷!赵大爷!”一个童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赵竫耳朵特灵,听着像季显身边的小童子问画,他拨马往后一看,果然是问画。
问画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半晌才喘过气来,开口说道:“赵大爷,我家……我家少爷命小、小的给你传句话,他已经去城门、等你了。”
说完,问画咧开嘴笑得很是开心,十来岁的年纪,身子刚开始抽条,脸上还保留着幼童时期肥嘟嘟、水灵灵的嫩肉未褪去,勾了出了稚气的线条,笑起来可可爱爱的。
赵竫道了声谢,打马往南去。问画在他身后急得跳脚,“赵大爷,等等我,等等我!”
赵竫听得好像,纠正他道:“别叫我大爷,我是哪门子大爷啊!”
问画道:“你是我少爷的大哥,不就是大爷吗?”
似乎很有道理,赵竫还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呃,你还是叫我赵公子吧。”
“赵公子,”问画从善如流。“你拉我上马,我和你一道去。”
赵竫不由奇怪季显派他过来传一句废话,又让自己带他过去,随口问道:“你家侯爷让你跟我去吗?”
“不是,少爷没有说要我去。”问画说道,随即又加了一句,“可是,少爷也没有说不让我去啊。赵公子,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去吧!”
声音中自然而然带上了些微的撒娇,显然很受季显的疼爱,一点也没有做下人的自觉。
赵竫转头去看,见他绽放的笑脸上挂着的又大又圆的眼睛水汪汪地,用眼神传达着带我去,带我去。
赵竫敌不过这小眼神,又想起他到底是个孩子,就这么把他一个丢在大街上也安全,只得无奈地伸出了手。问画欢呼一声,连跑带跳地上前抓住赵竫的手,踩着他腾出脚来的马镫往上攀。嗯!动作娴熟无比,是个蹭马后座的老手。
他在这个主子的大哥身后没有诚惶诚恐感,反而不客气地抱着赵竫的腰,催促道:“赵公子,我们快去吧!少爷要等急了。”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赵竫暗自猜测,只怕他主子的马背,他也没有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