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挑挑眉毛:“明明喜欢的,怎么又不挠了?好吧,不挠就不挠。”
“你长得真好看。”阿黛神情腼腆,一抹淡淡的粉红在两颊晕染,渐次成为灿烂的红霞,“就算眉骨有胎记破了点相,也是很好看。”
少年露出两排整齐洁白没有一点瑕疵的牙齿,深炯的眼神里有莫名的好感:“我当然是好看的。不过你……”他盯着阿黛脸颊那些红红绿绿,坑坑洼洼,戏谑地调笑,“要我说,你也算是蛮特别的。你的医士一定是个大笨蛋,怎么把你弄得这样丑?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啊?不不不。”阿黛吃惊地摇头,“我这病是自小就害的。不能怪大巫。”
“那就不杀。”少年随口答道,挪挪屁股,再距阿黛近些,仔细打量着阿黛,阿黛有些羞怯,但却不躲闪。少年惊讶地发现阿黛的其他四官实在不堪目睹,但却拥有一双妩媚至极的狐狸眼,瞳仁里星河璀然,盈盈万物。他盯着那双眼睛,有些迟疑地道:“要说你是男子,打死我也不信。要说你是女子,打死我也不信。是不是那个极丑极不要脸的大巫割了你的鸡鸡?或者……我也可以帮你把所有人都割了,这样你们就可以到闪电港开个营生,也就没人笑话你丑陋了……”
阿黛吓得不轻,尽管由于他脸上敷了太厚的药膏看不出表情,但双手却不停地晃动,又扯了斗篷遮掩自己的双胯,眼眸里惊慌失措,他极低地压着嗓子说话:“你不能再这么说,我们婉颜君上会生气的,大巫也会生气的。求求你,别再胡说。”
少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声音拖长,头昂起看阿黛,似乎知道他的恐惧:“我叫瑀泰。你叫什么名字?有姓吗?”
有姓的是贵族,只有名字而没有姓的是平民和自由民,乞丐,流浪者和奴隶。
“我叫阿黛。”瑀泰一笑一颦都让阿黛痴迷,他瞬间想起一个重要问题,看着瑀泰两排皓齿喃喃细语,“那么你……在芦苇丛躲藏了很久吗?有没有……”他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很尖细小声,似捏着喉咙说话,“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
“……”瑀泰眉眼抬起见阿黛正看过来,唇角一勾,眼神变幻,眉骨上的胎记隐隐颤动。
阿黛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关节发白。
“你唱的曲儿很好听。我想我先前可能是晕过去了,听到你的曲儿就醒了。然后我正要说话,你就给了我一板子。”瑀泰说。
千斤重担放下,阿黛埋头浅笑,两个酒窝盛着些许害羞和更多的喜悦。
瑀泰摸摸包裹着破布条的额头,笑容有些邪魅,眉骨上的胎记轻微颤动,噘着嘴不高兴,“小时我姆妈也经常打我。总是追着我打,还总是打我的头。嫦姐姐又总是纠我的耳朵。我很不喜欢女人暴力沟通……”
“阿黛是我的侍从。不是女人。”正在捣鼓药瓶的扈大巫插话道,“他只是从小就身体弱,多病,长得瘦了些。”
“一个没有鸡鸡的大巫的侍从?”瑀泰轻蔑地看着扈大巫。扈大巫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傲然端肃地睥睨着他。
瑀泰无所谓地哼哼,“刚才你给我脚尖儿放血的时候,我顺便捞了你一把,你袴里没那东西。”
阿黛埋头,双腿情不自禁夹紧,感觉股沟里有热血在淌,脸上火辣辣如针刺。
扈大巫耸耸肩,威胁道,“再胡说八道,下次你被毒蟾咬就没有今天的好运气了。”
瑀泰一张俊脸凑近些阿黛,盯着他嘻笑:“要不我给你报仇?他割了你的鸡鸡,我割他的头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