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粒雪花落在阿黛温润的唇瓣上。瑀泰伸手去撩雪花，指腹轻触阿黛樱唇，一股温暖的润润的热度袭来，蓦地在他心里漾开，血热旋即充溢全身，如触电似地。

少年瑀泰有一种他从没有体验过的身体反映。

他嘴唇微微颤抖，妩媚的桃花眼里透出些许炽热光茫，他努力和自己的身体挣扎。俄顷，眼里的激动之色褪去，他无力地垂手，屁股挪得距阿黛远些，但阿黛又情不自禁地挨过来取暖。他低声呢喃细语：“我的主子……等会上岸后跟在我身后，记好了吗？”

阿黛闭着眼乖巧地点点头，他没有注意到瑀泰的身体瞬间如炼狱花火，他侧过脸在瑀泰耳边低语，樱唇触碰到他耳廓，绒绒的，轻轻地拂过，“我会跑得很快……”

一股热浪袭来，瑀泰的脸色再次胀红如茄色，呼吸粗涩，刚才强行压抑下去的某种感觉再次沸腾，他伸手，轻轻勾住阿黛搁在船板上的纤手，那手冷如寒冰，僵硬似铁。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你冷……”他喃喃地说，“我给你暖暖。”

阿黛私毫不以为忤，仍然闭着双眼甜甜一笑，很自然地让他握着自己。

瑀泰侧头盯着雪花飘逸中阿黛的脸，朦胧月光淡去阿黛脸上的坑坑洼洼。一个晃荡着三条小辫儿坐在箩筐里咯咯笑的小姑娘……两条橘红色发带在飘逸的雪花中飞舞……那个小姑娘被他摔死了，那是很久远的事……他清楚记得，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爬铜龙。现在，他找回了她，尽管她不记得他，甚至，她早就不是她了……

他轻轻地，温柔地揉着阿黛的小手，僵硬的指关节渐渐放软，待手背有些温暖，他又自然地将阿黛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十二万分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大腿根部，覆盖着自己的大手，一边揉搓一边呢喃细语，“我给你……暖暖……”

“卡兰冰梦”，阿黛无意识地呢喃一句古语，瑀泰怔怔。阿黛呼出的热气拂过他耳迹，暖得他心里砰砰跳动。好久，他脸上潮红褪去，慢慢恢复正常，呼吸平稳下来，眼睑下视，看着自己和阿黛叠放在一起的手，唇际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撩起眼皮，端端对上两道冰冷目光。

扈大巫回过头，眯着的眼线从高耸的赘肉中间看他，视线落在他的大腿中间。

他脸色潮红如血，忙推开些阿黛，倏地又抓回阿黛的手。

扈大巫凛如霜雪。

“卡兰冰梦。”瑀泰嚅嚅地重复阿黛的话。

“薄姑氏一千年前的古语，龙焰。”扈大巫的话和他脸色一样冷入骨髓，“除了一万里以外姬夏帝国最老的学士，整个南蜀平原只有天资聪颖的阿黛才懂。他能听会说南方十九族古语，只有他。”

瑀泰轻轻点头，将阿黛揽得更紧些。尽管扈大巫眯着的眼线一直盯着他，他也没有放松阿黛冰冷的小手。

“你知道我知道的。”他直视着扈大巫的冷眼。他知道了阿黛是谁，他知道了扈大巫和杜士卡是谁。他的桃花眼迷离地闪闪烁烁。

“你知道我当初不是有意的。”他咬牙切齿地低语。

满船的人又冷又饿，谁也没在意他们这几句闲话。

“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扈大巫缓缓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