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号。
在看见火箭升空的刹那,瑀泰便大声呼喊杜士卡,“掉头掉头!蠢猪,不要靠岸!”
“住嘴,你才是蠢猪,流浪狗!君上他们被包围了”杜士卡叫道,额头上被削去头皮的地方青筋暴露,“我们应该去救他们!”
“我去救婉颜君上。”阿黛站起来解斗篷。
瑀泰不置信地看着阿黛,“你去?你会打架吗?”
“我会跑得很快。”斗篷搭扣纠结,越紧张越解不开,阿黛手忙脚乱地解搭扣,自信满满,“以前在梭罗河和嘎吱河,只要我穿上婉颜君上的斗篷跑,婉颜君上就可以安全。”
瑀泰一把拽着阿黛的胳膊,再掰过扈大巫肩膀,眼角有一缕精光闪闪烁烁:“你的侍从是……死侍?是你们那个白痴君上的……死侍?而且他什么都不会?!”
“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可以拒绝。”扈大巫面无表情。
“我会跑,”为了证明自己,阿黛急切地表白,“我从小就很会跑,我跑得很快。我不是什么都不会,我会射箭、投壶、掷石。我六岁时就能跑过婉颜君上,悠格队长说我很勇敢。”
“六岁时你就在替她送死?!”瑀泰从另一层意思来解读阿黛的话,心情复杂,不置信地摇头,“为什么?你们又不是该死的贝墩狗?!为什么要让他当死侍?!”
船上的人都哑口无言,因为谁也不能说出为什么。
“大巫!”杜士卡焦急地停桨,“我们怎么办……”
“你闭嘴!”瑀泰冲杜士卡怒吼,扭头却看着阿黛温和地笑,“我的主子,我比你跑得更快。而且我会打架。以前我杀过四个贝墩人、三个闪电港人,还杀了两个沼泽猎人。”他的手一直紧紧拽着阿黛斗篷没有松开。
“你说你没杀他们……”阿黛呢喃,“瑀泰,你骗人了吗?”
“他是个骗子。胆小鬼,懦夫!”度白肯定地说,他的意思与阿黛的疑惑完全一致,结果却背道而驰,“他怎么可能杀那么多人?!他就是一个骗子。我们应该马上去救君上!”
“我们去救君上!”杜士卡拼命往回划船,现在不是讨论瑀泰杀人与否的问题,他对度白和臭釉等武卫吼道,“准备跳船!我们不能被贝墩狗烧了船!”
瑀泰如风一样越过度白和臭鼬,迅捷无比地抽出杜士卡腰中长剑横在他脖子上,眸眼红了,泛出丝许杀气,声音一字一顿:“掉、头!”
满船的人都一时呆怔住。
度白慢慢擎起他的神器鱼叉,臭鼬和其他武卫都抽剑出鞘。
“你要逃命你自己跳船,我们要去救君上。”冰冷的长剑刺骨入锥,滴出一缕鲜血,杜士卡眯着纵目,冷冷扫视一眼瑀泰,毫不畏惧他手中的长剑,“我是南蜀横渡山堡大将军,不是怕死的贝墩狗!也不是怕死的流浪狗!”他握着木桨的手开开合合,盘算着
“你要是敢拿桨碰我一下,我保证你会没有机会救你们的白痴君上。”似乎看穿了杜士卡的谋划心思,瑀泰蓦地笑起来,一双眼眸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如同儿戏地看着杜士卡,眼神迷离,媚态毕现,“你知道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杜士卡喘着粗气,手指不再开开合合,他不是一个胆怯怕死的人,即便长剑横在脖子上。他看向大巫。瑀泰加重了手的力度。杜士卡脖子被割破,温热的血顺着长剑滴下,如果瑀泰再用力……瑀泰不是说着玩的,他真的在玩命。5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