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是必须的……你们真杀了十多名贝墩骑兵？是怎么杀的？”扈大巫痛苦地思考着，问了和杜士卡一样的话，却没人回答他，遂自问自说，“只是当初我们只考虑在闪电港上岸，并没有派人到其他地方寻找出路。”

“……或许我们可以到西塞堡附近上岸，那里地形复杂，贝墩骑兵防守不易，河湾九曲，很容易躲藏。”杜士卡建议道。

悠格团长摇头，“到西塞堡要三天时间，我们没有粮食，天又冷，大多数人都带伤，撑不了三天。”

“八百里沼泽周围所有城镇和所有人都想杀死我们。”扈大巫补充道。

一直撑着阿黛昏睡的瑀泰轻声笑起来。

“瑀泰阿兄，你知道哪里可以上岸？”度白夹紧大腿，小心翼翼地问，在说话的时候加上表示恭敬的“阿兄”：“可能阿黛需要上岸睡觉。”

这句话戳中瑀泰心窝，他搂着阿黛的胳膊更紧些，又细心地扯扯毯子裹紧他，让自己身上的热量多传些给他。

扈大巫冷凝的脸色审视着他。

“如果我带你们安全上岸，你们愿意回报我吗？”瑀泰邪邪地笑，狭长眼角乜斜着扈大巫。

“你先说。”扈大巫的声音很冷。

瑀泰笑的样子很邪魅，“天亮前赶到孤独岛，我知道那个小岛可以通向双河旧城，那里有条地道”他的桃花眼眼皮挑起来盯着扈大巫，“我只要你取消阿黛对你的誓言，解除他的侍从和奴隶名籍，不许他再替任何人死……”

扈大巫盯着少年瑀泰良久，少年瑀泰也直视着他。

“否则，大家就在这里冻死吧。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瑀泰鄙夷不屑地看着众人。

“阿黛可能会冻死。”度白喃喃地提醒道，看见瑀泰视线扫过来，立马垂头夹紧双腿，十二分后悔自己多嘴。

“在黎明前赶到那个叫孤独岛的该死地方。如果到不了，你就在这封冻的沼泽里过冬好了。”扈大巫对杜士卡说，然后又对瑀泰微笑，“如果我们平安上岸”

“我会带你们平安上岸。我会给你们找到睡觉和疗伤的地方。”瑀泰急切保证，“那么，扈大巫，我们成交吗？”

扈大巫的笑高深莫测，“当然阿黛名义上是我的侍从，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誓言。他是自由人，不是奴隶，更不是死侍。”

“该死！”瑀泰恨恨地瞪视着扈大巫，“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这只该死的黑乌鸦剁了。”

“你永远不能杀我。”扈大巫平静地说，“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毒。”

瑀泰眼角拉长，瞳眸里慢慢泛起一丝唳气，他一直瞪视着扈大巫。

扈大巫眯起眼睛平视他。

阿黛嘤咛一声，瑀泰眼眸中唳气倏地消失，忙低头去看，“阿黛，你会不会死啊？”他焦急地问。阿黛又沉沉睡去，想是没有安全感，手一挥又环住他脖子。瑀泰觉得头有些眩晕，该死，或许阿黛服下的那些熏衣草药丸里还有别的药物。他甩甩头，忘记了刚才对扈大巫的怒意，讨好地望着扈大巫，“大巫，你还有什么药让他别这么睡啊这天太冷了，他会睡死吗？”

“让他睡吧。”扈大巫浑不在意。